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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瑞顯然是有些意外，捏著書，吶吶不言語了。

謝翎觀賞完楊曄大戰蘇晗這一齣戲，看見蘇晗那如同死了親爹一般難看的臉，心裡不覺分外愉悅，連收拾書本的動作都輕快了許多，狗咬狗，一嘴毛，嘖，咬得好。

到了下學時候，謝翎收拾好書，十分禮貌地向錢瑞兩人道別：&ldo;兩位師兄，我先走了。&rdo;

錢瑞忙放下書本：&ldo;師弟走好。&rdo;

楊曄摸了一把下巴，看著謝翎遠去的背影，想了想，這新來的小師弟還挺有禮貌的，比蘇晗那狗東西要好了不知多少倍，不錯不錯。

卻說蘇晗今日本來是想向董夫子求個情的，沒想到董夫子仙蹤不定，沒來書齋，他反而碰到了楊曄那條惡狗，被狠狠嘲諷了一通，心情極差，一路上鐵青著臉回了蘇府。

他到了自己的院子，蘇夫人正等著，忙迎上來，握住他的手，關切問道：&ldo;晗兒，怎麼樣？董夫子願意重新收你做學生了嗎？&rdo;

蘇晗臉色難看地搖搖頭，道：&ldo;我沒見到夫子，按理說，今日夫子要來書齋講課的，錢師兄說他沒來，娘，夫子這是鐵了心不肯收我了。&rdo;

蘇夫人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她咬咬牙，道：&ldo;這董夫子也太不識抬舉了些，你年底就要參加院試了，怎麼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rdo;

蘇晗想了想，道：&ldo;不如就罷了，免得難看。&rdo;

蘇夫人卻道：&ldo;不成，你爹還不知道這事，娘去與他說說，託人向那董夫子再說說情。&rdo;

蘇晗皺起眉來，他今日受了楊曄的氣，語氣也不大好了，道：&ldo;難道就非那老東西不可了？沒了他，我還考不了區區一個院試？&rdo;

蘇夫人見他生氣，不由拍了拍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道：&ldo;你知董夫子的來頭麼？他曾經是給宮裡的皇上講課的！&rdo;

蘇晗一驚，蘇夫人又低聲道：&ldo;聽說他教出來的學生，十有□□都中了進士，若非如此，當初你爹又如何會花了大心思，託人向董夫子說情，讓你做他的學生？&rdo;

蘇晗的嘴唇動了動，猶疑片刻，道：&ldo;可事到如今，又能怎麼辦？夫子他不肯露面，不僅如此，他還已經收了新學生！您也知道，董夫子規矩如此，他一次只收四個學生，如今我幾日未去，名額就已經滿了，他這是故意的。&rdo;

蘇夫人睜了一下眼睛，道：&ldo;果真？他收了新的學生？&rdo;

蘇晗道：&ldo;可不？我見到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rdo;

蘇夫人臉色也有些難看，道：&ldo;這董夫子……不成，我與你爹說說去，讓他再託人想想辦法。&rdo;

蘇晗今日被楊曄一通罵，打心底就不想再跟他同窗，省得心塞，即便董夫子再如何厲害，他也不想去受那份氣，索性拉住蘇夫人道：&ldo;娘，罷了，你給我請個好點的西席先生來教，三年後的會試，我定然能高中的！&rdo;

聞言，蘇夫人頗有些猶豫，蘇晗又道：&ldo;便是託人去求情了，我不得董夫子待見，他不樂意教我，豈不是更耽誤時間？&rdo;

蘇夫人一想也是，遂咬咬牙，道：&ldo;好晗兒，娘這就去著人請先生來教你。&rdo;

卻說蘇府裡愁雲密佈，謝翎回到家裡，正欲推門，卻聽裡頭傳來施嫿的聲音：&ldo;不是這樣，錯了錯了，你要把它翻過來……&rdo;

阿九在跟誰說話？

謝翎保持著推門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