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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債、血、償。”
長身偏轉殺意激盪,槍挑八方、劍露鋒芒,一行露珠蘸寫驚世史章。
韓月簫,字竹肅,蓮州蛟城人。前幽振國將軍韓柏青之子,無雙後親兄。
天重十三年家變,為帝所救,易名月殺,復而降青。時歲十七率軍橫掃前幽東南二十二州,誅殺劉忠義,收降十萬幽軍。經此一戰名聲大噪,為青隆王嘉許。
弱冠之年智破祥雲陣,迎娶鎮北將軍之女秦氏,十萬秦家軍盡入韓營。隆王駭其軍力,愛其將才,封以伏波上將軍之名。
十九年平北亂,二十一年斬反賊,金槍神箭,神鯤莫不道其名。天將月殺,聞之膽寒矣。二十三年氣吞荊土,十萬鐵騎踏破山河。一入閩關,計破山城,成原死戰力敵數倍文氏聯軍。
兵書鐵卷,智勇雙全。善待其兵,禮賢下士,月殺以仁者聞名。然天重末年官場喋血,六月初四廢后秋氏令使禁軍,欲恭立下獄之榮侯奪位登基。是夜,月殺受帝命,橫槍立馬,領親兵萬人圍困反軍。
禁軍不敵而降,月殺一反仁色,將萬人誅殺。初六烈侯暗通親兄,隆王第二子於西北起事。月殺衣不解帶,率軍直取青西。六月十三決戰鏡峽,三萬反軍盡被坑殺,二殿下凌熙然奪路而逃,不至江岸即被火槍射落。鏡峽一戰,赤江遂如其名,延綿百里皆染猩紅。
鏡峽戰中,遠近四野但聽雷聲陣陣,不見夏雨隨至,時人稱奇。其後方知,驚天者為韓氏火器,五雷神機、九連珠銃,以一抵十,聞聲莫不膽寒。
經此二戰,月殺不復仁名……
———張彌《戰國記?名臣錄》
……
“父王。”面如冠玉般的小人討好似的牽起明黃色的龍袍,小手興奮得直顫。終於碰到了,他終於碰到父王的衣服了!
“什麼事,徹然。”
“父王,今日孩兒被大師傅誇了。”溫煦的眼眸眨啊眨,童真的表情滿是期待。
“哦。”男人敷衍地應了聲,“徹然想要什麼賞賜?”
幾步外,鳳釵搖曳的母后微微虛眼,小人瞬間明晰,綻開爛漫的笑:“孩兒不求什麼,只求父王今晚能賞臉與母后和孩兒吃一頓飯。”
銳利的龍睛越過小人,定定射向那位冷靜自持的王后。“徹然,這是你想的?”凌準勾起薄唇,語調輕柔。
小人偷瞥了一眼,卻見母后滿不在乎地瞟來。
咦?母后明明很想父王留下,為何卻以冷臉待之?
他搔了搔了臉頰,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
氣氛有些僵,兩個大人面對面坐著,那樣毫不想讓的表情與其說是夫妻,不若說是死敵。
半晌,凌準探出大手像要揉上他的黑髮,凌徹然受寵若驚地看著、期待著,就等父親觸碰來。畢竟這樣的親暱除了九弟,十多個兄弟裡還無人能享受到呢。
他閉著眼等了好一會,等到心頭的期盼慢慢脫水,好似驕陽下的雛菊蔫蔫地耷拉下腦袋。他這才睜眼,溫眸中滿是失望。
那隻大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他順著父王的厲目看去,正落入了母后得意的微笑中。
“王上。”內侍長得顯匆匆走入,恭敬俯首對著父王低聲耳語。
那對濃眉擰了再擰,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好想將父王眉間的川字撫平。
忽地,明黃色的長袍猛然站起,他驚慌地扯著袖袍,小手越收越緊:“父王!”他幾乎是哀叫出聲,絕不能放父王就這麼走了。這一走,還不知下一次何時再見呢。父王總是那麼忙,忙的一年來不了幾次。不,他絕不撒手,絕不。
“徹然。”冷冷一聲將他驚醒,肅肅的目光如冷雨淋下,澆得他刺骨的寒。
“父王……”小手鬆開,就在他恍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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