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5 頁)
並非所有的年輕人,都樂意把業餘時間用在學習和工作上,三味魚坊的後廚裡,如方博這樣沉下心學習技藝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種事情如魚飲水,方博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
此時,孫強已經在爐頭架上了炒鍋,開大風門燒水。須臾水開,已經被切成細絲的黑木耳和當天新發的嫩脆豆芽一同投入滾沸鍋中,炒勺兜攪三下,兩秒鐘後立刻起鍋。
精準的時間控制,在祛除木耳的朽木腐味和豆芽的豆腥後,還能讓食材保持脆嫩口感。
隨後,將兩樣焯過水的底菜拌上少許細鹽、胡椒粉和小磨麻油,再點上兩滴鎮江香醋,在餐盤裡上下顛過撣勻,鋪到了盛菜的石鍋裡面。香油和香醋,兩種截然不同的嗅覺體驗,但卻是拌菜的絕妙搭配。
配菜準備妥當以後,孫強這才重新把鍋燒熱,澆下半勺清油。
開小火,待得油麵微微翻湧,但卻尚未有油煙冒出的時候,他把蒜頭一股腦丟了進去,茲啦不絕的聲響中,蒜香味頃刻飄了起來,一直到這些蒜瓣的表面微微焦黃,原本堅脆的質地也開始向綿軟轉變,這才將蒜瓣撈出。
“如果是一般的炒菜和水煮菜,當最後下蒜瓣蒜末,才能保證料頭的香氣不失,但如果是火鍋乾鍋,就應該首先煸炒蒜瓣,因為火鍋和乾鍋需要複合型香味,而不是突出蒜香。並且煸炒過的蒜頭,不僅僅只是調料,最後也能作為配菜下口。”
孫強一邊說著,接過方博遞來的肥魚,把吸過表皮水分的魚塊一一下鍋,然後將爐頭上的火力稍微調大了半檔。
失去表層水分的魚肉,在飄散著蒜香的熱油中迅速變得緊緻。魚皮與油麵接觸的地方,一串串細密的油泡接連不斷的噼啪炸開,這證明魚皮裡富含的膠原物質,在熱力烹炸下開始融解。
“換了一般的魚,都需要用調料先醃製一下,要不然燒出來的菜就會腥。不過肥魚本來就是最上等的食材,長江三鮮之一,如果還這麼處理,就有點暴殄天物了……”
方博聽得連連點頭,不過旋即又冒出一個疑問:“孫哥,肥魚也算長江三鮮?不應該是河豚、鰣魚和刀魚麼?”
“這個就見仁見智了,因為歷史上河豚是禁菜,所以一度把鮰鰣刀稱為長江三鮮,而河豚另外算作長江第一鮮。不過也有人堅持說鮰魚應該算長江第四鮮,其實不都是一回事?”孫強的視線盯在鍋裡,對於方博的疑問,報以了無所謂的態度。
大約感覺到了孫強的不以為然,方博在心裡乾笑兩聲。
嗯,這大哥的這種態度,實在是首鼠兩端。
估計他對於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之爭,以及做紅燒肉到底是炒糖色還是擱醬油,同樣也懶得理會。
喂,甜黨和鹹黨,你們有共同的敵人啦,是個騎牆派!
倒是孫強,被方博的問題引發了談性,一邊煎制魚塊,一邊跟方博顯唄:“說回到這個鮰魚上面,雖然各地叫法不同,但總體上說以長江裡野生的魚為上品。而長江裡面的鮰魚,又分了上江鮰,石首和下江寶山鮰。”
“其中上江鮰,就是指宜昌清江段以上的鮰魚,石首嘛,既是地名,也是特指產於石首江段的鮰魚,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那裡的鮰魚躲在江底石洞裡面,就像石頭的腦袋一樣。至於長江口的寶山鮰老鼠,則是紅燒鮰魚這道菜品聞名,而非食材本身了。”
孫強為人雖然猥瑣了一些,可在烹飪上的見識,確實遠超一般的廚師,方博也不免聽得津津有味。
魚塊已經微微發黃,孫強用笊籬撈起魚塊後,棄了煎魚的老油不用,另下了一勺生油下去。
等到油溫足夠,立即放上蔥段和姜段爆鍋,隨後是口味獨特、微辣且香的二荊條幹椒殼。短短數秒鐘的時間裡,幹椒殼的顏色狐疑迅速轉為了深紅。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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