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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處理。
在媒體上儘可能消滅“負面報導”是醫院宣傳部門的工作重點,一個在廣東某大醫院當宣傳科長的朋友曾經自豪地告訴我:“在廣東,媒體是我的,報紙電視臺我們都有朋友,凡是關於我們醫院的負面報導,他們都是不會報導的。”這位宣傳科長的工作就是和媒體的領導、編輯、記者們“搞好關係”,至於怎麼“搞”,他沒有多說,但誰都明白。簡單點說,就是“歡迎來稿(搞),稿(搞)費從優"。
非典流行的時候,廣東某家大醫院有一位敬業的護士長因為在醫院護理病人期間,感染了非典病毒而不幸去世。醫院和媒體連手把這件不幸的事件報導成了感人的好事,這位護士長被追封為烈士,不但立了銅像,還在後來的數年時間內,在多場文藝晚會上表演催人淚下的節目來紀念她。
當然,得益最大的還是這家醫院以及醫療衛生主管部門,不再有人追問醫療主管部門造成非典流行的嚴重失職,也不再有人關心這位護士長的犧牲是否與醫院安全防護措施的缺陷有關,報導只凸顯出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有非常高尚的醫德和獻身精神。這位護士長若是她泉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在我住進珠江醫院的第二個清晨,我終於看到了透過S教授轉交紅包的L主任,不知怎麼一看到他我就是自在不起來。更要命的是,他居然一邊給我檢查一邊打噴嚏,還掏出手帕“吸哩蘇嚕”地擤鼻涕,這種景象讓我驚異無比!
我心裡的恐懼越來越重,我覺得我不能夠真正信任他。
醫生應該會對病人有一份悲憫心,但我對L主任反倒生出了一份悲憫心,我突然覺得他好可憐,我無法想象這位看來和善的中年醫生會如何對待一個沒有給他紅包的病人,難道真如S教授所言的,給了紅包就能夠省很多錢,不給紅包就會花更多錢嗎?
L主任在臨離開我的房間時沒頭沒腦地對我說了一句話:“放心,你的醫生是不會害你的。”他身後的W大夫則俏皮地跟我擠了擠眼睛。
15。珠 江 神 內 的 日 子(2)
倒是這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年輕大夫讓我心裡感覺到輕鬆和踏實,他白天和晚上都不斷查視各個病房的病人,並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已經多次和我交談,知道我是臺灣身份之後,他跟我說:“我在你病歷上只寫你是大陸人啊,費用會少些。”他的語氣自然而不做作,我能感覺到他的真誠,和北京朝陽醫院要我交一萬元住院費的女醫生正好成了強烈對比。
W大夫告訴我,L主任的診斷是“脊髓炎”,但是原因依然不明,考慮到我之前在中醫院用過沖擊療法,並且口服過激素“強的松”,為了保證病情不反覆,他依然要求我口服激素,不過可以改用另外一種國外的品牌“美卓樂”,副作用會相對小些,然後再視情況慢慢減量,同時還要給我使用各種營養神經、舒筋活血以及鎮痛的藥物,這些藥物有些是口服,有些則是透過靜脈注射進入我的身體。
每天早上我都要吃下一小杯的各種藥丸,並在床上躺好幾個小時打點滴。
身上的疼痛轉變成了麻木感和發作頻率比較低的刺痛,比起那死去活來的莫名劇痛,我覺得自己已經踏出了地獄的大門。我也會在不用打點滴的時候約上鄰床的老伯伯,一起到樓下走動一會兒。
珠江醫院的病號服非常破舊,而且沒有我的大尺碼,每套病號服穿在我身上都顯得很短,病號服上衣的胸口處有兩個大大的字;“神內”。病號服不但破破爛爛皺皺巴巴,而且連褲襠處都有不小的破洞,除了通風之外,實在找不到任何優點。
我一再告訴自己要既來之則安之,而且廣州這麼多家醫院,在家人和朋友的到處奔波和張羅之下,我們一直覺得似乎珠江醫院的神經內科已經是名聲最好的了。
幾天治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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