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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一志,然後盡你所學攻我,看我使出這三式的變化。”
甘平群恭應一聲,沉氣凝神,略加思索,忽然雙掌齊發,十指輪彈,幾十縷堅銳如箭的指勁,並向對方射去。
這正是他認為最得意的武學“彈甲飛垢”,曾經打敗過好些高手,一施展出來,那怕不金石為穿,風雲為變?然而,於是子只笑說一聲:“轉!”但見他身子旋轉如輪,指勁一臨身上,便被他疾轉時的勁風帶過一旁,一閃之間,欺到甘平群身前,說一聲:“推!”接著又一聲:“挽!”
甘平群在他一推一挽之下,竟像麵粉搓成的人,後仰前俯,半分也不由自主。
於是子扶定他的身子,溫和地笑道:“這三字訣雖然簡單,要想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就全靠對敵時,剎那之間的領悟,再來。”
甘平群恭應一聲,隨即一套接一套的絕學源源出手。
“推、挽、轉,轉、推、挽,推推……挽挽……”
但聞於是子不停地念著“轉”“推”“挽”三字,甘平群一面發招,一面領會在自己每一招式之下,“三字”的用法,不消多少時候,一百多種絕藝已經用盡,急朗聲叫道:“大師祖,弟子已經技窮。”
於是子身法一停,竟和未印登前同樣地從容,笑笑道:“三字訣你領悟了多少?”
甘平群躬身一拜道:“弟子獲益已多,但又覺三字訣神鬼難測,不知還有無可勝這三字的妙訣?”
於夫人笑道:“那就是‘不打’二字,只有不交手,才可免捱打,否則,你同樣使用三字訣,看誰運用的精妙,我們會用這三字,老頑皮更會用這三字,但一玩起來,十有八九是我們吃虧,這就是‘把戲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
於是子頷首道:“正是如此,有了今日這場演識,賢契常可盡情索解其妙用,今後在江湖上行走,你可直認是於非子門人,但有一事你必須做到。”
甘平群躬身道:“敬領教言。”
於是子目放神光,徐徐道:“孝義一事必須做到。”
“是。”
“還有另外二支寶劍,不知落在何人之手,你可設法尋訪,若落在正士之手,你則將我說過的話勖勉,他若是落在邪魔之手,經你告誡不聽,則由你把劍收回。”
“是。”
“好,賢契心懸本門,時膺孝義,我兄弟也可放心了,此處是雷州海域,你登岸去罷。”
緣至而聚,緣盡而散,人生聚散本是無常。
甘平群拜別這對神仙眷屬,飄然浮海而行,不覺已登上雷州海岸。
他雖然沒有得到“浩然天罡錄”,卻遇上劍聖之兄於是子指點訣要,比自己摸索,總要方便得多。是以,他恐怕忘記和於是子印證時所獲的啟示,一到雷州立即在客棧的房間裡靜坐思維,把交手的每一招式重溫一遍,直到精通嫻熟,才開始窮研天倫十六式。
為了要把絕學練成,他暫將懷友之念放過一邊,一連半個月下來,他住在雷州旅舍,除了在外面吃飯,就是閉戶潛修,窮研變化,以形會意,在房裡指手畫腳,誰能知道喧囂的市塵中,竟藏有
一位超出武林第一流的年青高手?
忽然,一陣叮冬的琵琶聲由前院飄來,但聞一個珠圓玉潤的少女嗓子,以極其悽切的音調,唱道:
“中道憐長別,
無因復見聞,
願將今日意,
化作楚臺雲。”
“奇怪。”他一聽開頭一句,便知是在品心閣見那張靜君的遺詩,忍不住停下演練,側耳傾聽,直待那悽楚欲絕的最後一聲長劃,才想到那人可能也是品心閣的少女,凌院主既然封閉品心閣,遣散閣中諸女,難保不會流浪到雷州來賣唱,出去問個有關葉汝愜和諸友的訊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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