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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條狗靠近我狂吠時,我仍然會發抖”,雖然覺得這種害怕是很可笑的,但無法管住自己的生理反應。
薩特還談到學校的情況。在透過第一次考試後,薩特發現自己除了麻木地坐在課桌前就沒有什麼好做的了。朋友們一個個都是無精打采的,他們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相互串門,或者默不出聲地大塊地吃著糖,或者說些言不及意的假話。“只有我的出現才使他們停止這種假話,因為我討厭軟弱和無聊,討厭不費力氣的懺悔。”薩特在這裡又一次表現出他的性格特徵:從不放鬆自己,也不喜歡看到別人放鬆。
在作這樣的傾心交談時,我的感覺是,他首先不是將卡米耶看作Xing愛夥伴,而是將她看作類似尼贊那樣的知心朋友。可以說,大概從這個時候開始,薩特真正的知心朋友就只有女性;而在男性方面,雖然以後他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但沒有一個能夠達到像尼贊這樣感情至誠、相知至深的程度。實際上,給“圖盧茲”或“未婚妻”的信成了薩特寫作的一個契機,使他有了不斷地用語言文字表達自己思想感情的動力。薩特對於女性的追求同他的整個精神活動是密切聯絡在一起的。
在不斷地鴻雁傳情的同時,薩特也在積極準備同卡米耶再次見面。他和尼贊一起修訂雅斯貝爾斯的《普通病理心理學》的法文字,可以由此得到一筆錢,但一時還拿不到。他仍然在做家教,而這一收入是有限的,一時半會還湊不齊足夠的路費。他估算了一下,即使再勤奮工作、再節省用錢,他也只能在復活節假去看“未婚妻”,也就是說,離上次見面有半年時間。他在給卡米耶的信中說:“為了能夠省下錢來看你,平時我呆在巴黎哪兒都沒去,雖然我不是不知道外出度假的愉快;我在大街上閒逛時不花一分錢,唯一允許自己的花費是一星期看兩次電影,買3法郎一張的座位票。”
即使這樣,臨近復活節時,薩特去圖盧茲的錢還沒有籌齊。於是他又幾乎是一個法郎一個法郎地向同學們借。我們知道,他的天性是不願求人,為了愛情算是特別破例了。最後,總算湊夠了數,他帶著一大包零幣買了一張去圖盧茲的來回火車票。
薩特為這次重逢作了半年準備,可謂苦心經營。臨行前他又給卡米耶寫了十分詳細的信,然而她僅僅回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電報:“不自由,無聊,直到星期天”。這讓薩特大為惱火。本來這是卡米耶一貫的做派:她對任何事情都滿不在乎,隨隨便便的。平時薩特對她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可以說是讚賞的,但那是對一般的事,而現在是關係到愛情。因此收到電報後,薩特立即回了一封措辭十分嚴厲的信,質問道:“你到底希望不希望我來看你?你說你不自由,難道我就那麼自由嗎?直到今天我還在為路費犯愁,不知道復活節能否見到你,但我在想辦法。而你,宣稱愛我,為什麼6個月了不想辦法來看我?你這樣做是為什麼?是厭倦我了嗎?這麼快?你至少要對自己的行為作出道歉,說明原因。我提議,我們星期三(1926年4月13日)在圖盧茲見面,具體時刻由你定。你必須在4月10日(星期日)以前給我一個答覆,否則你將永遠見不到我!”
薩特的發火產生了效果,卡米耶知道自己不對,趕緊按薩特的要求回了信。薩特如期到達圖盧茲。兩人見面後,薩特覺得自己要比半年前更加投入,或者說,他感到更加愛這個“未婚妻”了。而卡米耶這邊,感情的投入似乎並不對等,或者並不像薩特期望的那樣熱烈。她似乎並不特別珍惜這次難得的見面機會,信口大談當地舞會之類的話題。薩特聽起來覺得十分乏味。他倆在圖盧茲沒有地方可呆,只有進電影院,在那裡一直呆到凌晨5點,然後分手。薩特還得坐早晨第一班到巴黎的火車回去。
兩人分手後到上火車前這段時間,薩特仍然沒有地方可去,於是來到公園。坐在公園的長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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