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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上的一根螺絲釘的感覺。9點以後軍人不許上街,他們早早分了手。
第二天波伏瓦還是在雄鹿餐館待著,看薩特的小說手稿。薩特在幹完氣象觀測的活後,就來這裡一下。下午,薩特和他的同事一起,終於在黑牛旅館找到一個房間,住的問題才算是解決了。他們在徹夜長談之後,就是相互交換日記看,以此瞭解對方離別後的情況,他們還就這些日記交流了彼此的思想。
波伏瓦之外,薩特最關心的是萬達。1940年5月中旬,薩特接到萬達的信,她寫道:“親愛的上帝,我多麼希望你來,不惜任何代價來。”薩特從這信判斷萬達不一定是病得很厲害,但她肯定感到非常孤獨,特別是她現在需要他,這讓他震動,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她消除痛苦和孤獨。因此,他作了一個決定:給萬達寫信,告訴她,如果有必要,他準備同她結婚來換取3天的假期。他在給波伏瓦的信中說,他知道這一決定對於波伏瓦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但他希望波伏瓦理解,他這樣做純粹是象徵性的,僅僅是獲得假期的一種手段,也是自己承擔義務的一種表現。總之,他願意為萬達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當然,如果取得這3天假期,他不會都用在同萬達在一起,他要拿出一天時間來看波伏瓦。
同時他也設想了另外一種情況:如果萬達的病情不嚴重或者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他就以部隊由於發生某種事件不給結婚開假期為理由不去萬達那裡。他問波伏瓦的意見怎樣,這樣做是否妥當。半個月後,他給波伏瓦寫信說,他已經給萬達寫了信,說明不可能回去同她結婚的理由。
薩特決定同女性結婚,一生大概只有兩次:一次是波伏瓦畢業後被分配到馬賽,薩特為了讓她避免“流放”而決定同她結婚。再就是這次打算同萬達結婚。這對他來說是非同尋常的舉動,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結婚。結婚是他願意為對方作出的最大犧牲。儘管這只是一種形式,但形式離不開內容。萬達對薩特有一種強烈的依賴關係;除了一般的男女之愛外,薩特對萬達還有一種對於孩子那樣的憐愛和保護的感情。在薩特給萬達寫去那封提議結婚的信兩天後,荷蘭軍隊向德國投降,德國軍隊攻破法軍在色當的防線;5月19日,薩特得知德國人已經佔領魯昂,趕緊給波伏瓦寫信,要她離開巴黎並把奧爾加和萬達送走。
薩特從戰俘營回到巴黎後,除了建立“社會主義與自由”抵抗小組那段時期外,幾乎沒有什麼新的人際交往。他的個人生活圈子主要就是波伏瓦、萬達、奧爾加和博斯特等幾個“自家人”,他們幾乎不同其他任何人來往。在這幾個人之間,也不總是都在一起,往往是三兩人單獨在一起。大家充分尊重每個人的自由。
說到“自家人”,薩特不在巴黎的這段時間,波伏瓦身邊又多了個年輕姑娘,類似奧爾加,但比她更加任性,而且對波伏瓦有一種完全獨佔的同性戀感情。這姑娘叫納塔麗•;索羅基納,也是一個白俄。納塔麗沒有見過薩特。當她進入波伏瓦生活時,薩特已應徵入伍。波伏瓦向她介紹了薩特的情況。而納塔麗幸災樂禍地說,她非常高興薩特在外服役而不在波伏瓦的身邊;如果他不走,波伏瓦肯定不會有時間同她在一起。一天,她講著講著,竟憤怒地喊道:“我希望他死了才好。”由於波伏瓦和博斯特在一起時經常談薩特,納塔麗很生他們的氣。她對波伏瓦說:“你的薩特總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天才。”薩特被俘的訊息反而使她高興:“我敢肯定,要不是薩特被俘的話,你一定不再理睬我了。”
由於這種獨佔的感情,聽說薩特回來了,納塔麗很不高興。一天,薩特和波伏瓦一起上街,波伏瓦無意中看到納塔麗站在一處門口並立刻躲了起來。原來,她躲躲藏藏地跟了他們一整天。他們在一家咖啡館坐了下來,這時納塔麗站在對面的街上,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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