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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我沒長手!如今一個個都來踩我,閤家上下還有誰把我放眼裡!我是哪門子的奶奶,再這般下去,這家裡還有我容身地哩!”
來招狠捱了幾下,吃疼不過,拔腳就向外跑。王丟兒追出門去,迎頭撞在一人上。這王丟兒不管不顧,張口罵道:“什麼人,眼瞎了,這上房裡也四處混鑽的!”
那人險些被她撞倒,立穩了步子,方才斥道:“你這是做什麼,大呼小叫,將個小廝抽的雞飛狗跳。不知的人,還當這屋裡造起反來了。”
王丟兒一見來人,瞅了他兩眼,一字不發,撇下雞毛撣子,轉身走進房內,往床上一倒,面衝裡睡著,也不理人。
夏恭行跟進房裡,見了這般模樣,心裡也甚是煩惱,說道:“我要去莊子上,打發小廝問你要衣裳,你怎麼不與?”王丟兒睡在床上,不理不睬。夏恭行停了半日,見她不睬,便使膝蓋頂了頂她後腰,說道:“我同你說話,你怎麼不應?”
王丟兒猛然起身,望著夏恭行問道:“我問你,你去莊子上做什麼來?”夏恭行便知那小廝說走了嘴,也不接話,只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不過是莊戶上請人過去看看,能些什麼事,快把衣服與我。”王丟兒跳起來,指著他鼻子斥道:“我都知道了,你還在這兒哄老孃哩。昨兒那騷蹄子怎麼拿好話哄著你們,你們爺倆就巴巴兒的肯把田產給她!一個個都瞎了心的,胳膊肘朝外拐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明兒她再跟了野漢子跑,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夏恭行聽了這話,萬分煩躁,只說道:“爹的田產,他願分誰就分誰,哪裡輪的著咱們插嘴。”王丟兒一口啐在地下,罵道:“賊不曉事的材料兒,就是這等窩囊,平日見了你老子就跟避貓鼠一般,如今能叫個丫頭踩在你頭上。什麼爹的田產,他願分誰就分誰。待他百年了,這一家子產業不全是咱們的,他如今要分,可不就是分咱們的地?你倒蒙了心,只顧討你老子的好,這樣子的事也肯答應!”夏恭行斥道:“爹要分來,我能怎樣?你不怕,你去跟爹說。我要到莊子上去,快叫丫頭開箱子拿衣裳,別在這裡纏。”
王丟兒兩道掃帚眉倒豎,張口就道:“我若叫這小丫頭分了咱們的地,我這姓字就倒過來寫!”說著,下床趿了繡鞋,匆匆往外去了。
夏恭行見渾家不管不顧,往外去了,心中甚是煩惱,抬眼卻見金鎖在一邊俏生生立著,問道:“你怎麼不跟去服侍?”金鎖上來道了個萬福,委委屈屈道:“我雖是奶奶的丫頭,這屋裡到底大爺為尊。大爺既在這裡,我恐大爺沒了人服侍,並不敢去。”說著,又道:“聽聞大爺要取衣裳,那箱子的鑰匙在我這裡,我這就給大爺開箱子。”言罷,她便自腰間摸出一把鑰匙,邁著步子過去,貓下腰來開了箱子,將夏恭行的一件大氅、一件襯衣拿了出來,使包袱皮包了,走過去雙手遞上,頭倒是埋的低低,並不敢看夏恭行。
夏恭行接了衣裳包,見她低垂著臉兒,不言不語,越發顯得身子玲瓏嬌小、溫婉恭敬,不覺心裡一動,說道:“你倒是好性子,你們奶奶平日那個風火脾氣,你也該多勸勸才是。”金鎖回道:“大爺說的是,我也不曾少勸,只是奶奶的性格,大爺是知道的。哪裡是肯聽勸的人呢?說不得兩句,便要挨嗔。適才為分田地的事,我也勸奶奶來著,只是又遭了一通叱罵。我是個丫頭,捱罵倒也罷了,只是沒能勸住奶奶,使得奶奶同大爺口角,壞了大爺同奶奶的夫妻情分。”
夏恭行聽這言辭甚是甜潤,心裡暗暗稱奇:平素看這妮子倒也不假辭色的,今日卻是怎麼了?嘴裡說道:“也難為你有這個心。我走了,待會兒你奶奶回來,記得同她說。”
金鎖低低應了一聲,將夏恭行送到門上,方又轉回來。眼看四下無事,王丟兒又跑去前堂生事,料得一時半刻回不來。這金鎖便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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