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4 頁)
柏末只低頭不語。
「正如千歲適才所言,棋瑜確實十分疲憊,請恕棋瑜失陪。千歲自便吧。」說完,陳棋瑜便拂袖而去。
柏末看著陳棋瑜遠去,才說道:「這南巡一趟回來,陳棋瑜竟變得如此……」
『如此』什麼,柏末倒是不好說下去了。
柏榆笑笑,道:「這樣也不錯啊。我們回去吧。」
「是,千歲。」柏末心想:陳棋瑜這脾氣原來是千歲慣出來的。
第二十章
這爵爺府門面雖然氣派,佔地其實不多,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陳棋瑜對這玲瓏府邸還是甚為滿意的――但是同時又有些惱怒有些疑惑,九千歲果然知道我喜歡什麼?
與千歲府的繁花似錦不同,陳棋瑜府上院落是藤蘿掩映、小橋流水、曲徑通幽,棟樑門窗桌椅多是木製,並沒有寶石蘭芝堆砌,卻是精雕細琢,雪白粉牆,白石臺基,素淡中顯著格調。
房外開滿梅花,冷香入鼻,陳棋瑜想氣千歲也有些氣不起來了。推門而入,壁上掛著一幅潑墨落霞之圖,圖中著色酣暢淋漓,隱隱透著大氣,兩旁貼著對聯『鏡中藏日月,袖裡鎖乾坤』。
陳棋瑜也沒心情欣賞室內的精心佈置,隨手將軟裘解下,便摔到床上睡了。
陳棋瑜本以為柏榆答應讓自己挑選僕人只是戲言,不想柏榆是說真的。第二天,柏末就來問陳棋瑜喜歡怎樣的僕人,具體到男女、年齡、身高、籍貫等等。陳棋瑜開始有點後悔了,挑選僕人其實還蠻累的,一個一個地去看去審查,閤眼的並不多,且閤眼的也不一定會做事。既然千歲早已幫他打點好了,他又何必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勞累自己呢?
陳棋瑜看著一眾人選,實在有點扛不住,便對柏末說道:「這些瑣事還是交給你去辦吧。」
柏末道:「奴才是千歲府的管事,怎麼敢僭越?」
柏末所言的,乃是暗指回京當日陳棋瑜諷刺柏末自出自入之事。這下陳棋瑜倒是被噎倒了。然而若此刻示弱,恐怕他日就更難招架了。
於是陳棋瑜把袖子一摔,冷著臉說:「你也知自己是奴才,也給我拿架子了?這種奴才,我一個都不要!」
柏末一時竟愣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陳棋瑜摔下名冊,揚長而去。
陳棋瑜其實也沒有那麼生氣,不過做做樣子,作勢而已。換著往日,他定然不敢如此,只是現下的形勢讓陳棋瑜甚為煩躁,加之現在陳棋瑜已然拿定了柏榆待自己不同,因此便更敢發脾氣了。
陳棋瑜回到房間,竟見到一個少年在房中泡茶。
那個少年眉清目秀,氣質清慡,看著陳棋瑜的表情似笑非笑,彷彿早已認識。陳棋瑜也覺得此人甚為眼熟,思忖良久後才記起,這正是那無雙戲班班主的孩子,名字似乎是叫……
「曾青瑾?」陳棋瑜叫出了這個名字。
「大人還記得青瑾?」曾青瑾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自然記得。」陳棋瑜接過青瑾泡的茶,又說道,「你怎麼會來了?不是讓你們戲班的人到別處好好營生嗎?」
「有勞大人掛心。戲班的人過得很好。是青瑾想來找陳大人報恩。」青瑾說,「青瑾說過一定會報答大人的恩情的,願意為大人做牛做馬。」
陳棋瑜喝了一口茶,想了一陣子,說:「你是人,我怎能拿你當牛馬看待?在我身邊並不安全,你還是走吧。」
青瑾靜默地看了陳棋瑜一陣,半晌才說:「難道陳大人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陳棋瑜皺眉,他被封鎖在這條街,跟外面早已隔絕,自然不知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青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