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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說道:「辭去內侍一職去當那爵爺的虛銜。這是明升實貶啊。如果你是真心想這麼做的話,證明你就是一個不慕榮華之人。你只求清靜安逸罷了。那麼之前你入宮做內侍等等的行為,也能被解釋為『身不由己』。」
「那太後怎麼知道微臣是真心不想當內侍?」
「哀家確實不知道,」太後回答,「哀家只是想,如果你非真心想辭官,那麼就是被迫的了,如果是被迫,就只能是為千歲所迫。你吞併公主封地是出自貪慕財富,而千歲感受到你的野心你的威脅,因此將你踢出朝廷。如果你真的那麼有野心,肯定會怨恨他的。」
陳棋瑜瞭然地說:「微臣明白了。無論臣是哪一種人,都一定會不滿千歲,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將公主封地賜予你是皇上聖旨,但實際是哀家授意的。」太後吹了吹海風,酒似乎醒了不少,雙眼也明亮起來,「哀家想以此試探你與千歲是否存在裂fèng。」
陳棋瑜說道:「微臣明白了。」
「如果你真是為追逐榮華富貴不擇手段之人,肯定會追隨九千歲,又怎麼會在村落中昏倒如此無助呢?」太後攏了攏頭髮,說,「哀家現在借著酒膽,與你坦誠相見,希望你也能說實話,殺害皇上之事是否九千歲所為?」
陳棋瑜深深地呼吸著江風,想讓這份帶著濕氣的清涼灌入自己胸腔,但包圍著自己的軟裘卻驅走了那份涼意。他說:「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逃了。微臣貪生怕死。也許那是千歲對微臣的試驗也未可知。」
「試驗?」太後想了一下,似乎接受了這個說辭,「也是,這種腦袋搬家的事,不可以隨便信賴別人的。」
「可太後不也信賴微臣了?」
太後笑道:「因為哀家已經無人可用了。」
「無人可用才想到微臣啊?」陳棋瑜打趣地笑道。
「那麼陳愛卿要站在哀家這邊嗎?」太後輕聲說道,充滿水汽的雙眼盈盈地凝視著陳棋瑜。
陳棋瑜語塞。
太後低聲說:「哀家知道陳愛卿是知禮義廉恥、社稷大義之人,難道陳愛卿要放縱亂臣賊子危害江山嗎?哀家知道陳愛卿乃是忠君愛國之人,陳愛卿……」
陳棋瑜找不到一個拒絕的理由。
「陳愛卿!」太後突然跪倒。
「太後!」陳棋瑜大驚失色,「太後,你這是幹什麼?」
太後突然將那髮簪抵住自己的喉嚨:「橫豎都是死的了……」
「太後……」陳棋瑜道,「你這是何苦?」
太後說:「陳愛卿只需答哀家,是否願意保天下百姓安樂?」
夜幕深邃,彷彿有一顆巨石緩緩降落,挾著江風,沾染了山林霧氣,緩緩地落在陳棋瑜的頭上,彷彿如此,這份沉重讓陳棋瑜緩緩地點了頭。
第十九章
陳棋瑜雖然答應了加入太後的陣營,但還是心存顧慮,沒有告訴她皇上活著的訊息。他想,如果太後問他怎麼知道,他該如何回答?他又想,如果皇上決定遠離京師,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太後知道他活著反而不好。
太後與陳棋瑜乘坐快船,很快回到了京師。回到京師的時候,他們在城門遇到了九千歲。
居然是同時……
太後臉色看起來很鎮定,九千歲的臉色也不壞,對著太後行禮道:「太後娘娘,怎麼提前回來了?」
太後說道:「皇上龍體抱恙,因此就先回宮休養,對了,千歲怎麼也回來了?」
九千歲笑道:「回稟娘娘,我在路上遇到p教叛黨,受了傷,也就回京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