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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方邪真覺得今天熊家上下,跟平常大為迥異,詫道:“今天兩位小少爺不念書麼?”
福頭搖手擺腦他說:“啊啊,是是是,不是不是,這個麼,這個……”
這時熊員外匆匆踱了出來,一見方邪真,就堆起笑臉,“長揖不已:“方大俠有怪莫怪,老朽目昏眼庸,不認老哥威名,竟敢請大俠屈此管教小犬,實在是……請海涵原宥!”
方邪真一怔:“東翁,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熊員外只是一味賠笑:“沒有意思,老朽怎敢有別的意思,只是令俠士委屈了這麼段日子,實在是昏昧無識之至,這兒是……”他叫小廝原本準備好的一百兩銀子,“一點小小意思,請先生……萬請方大俠賞臉收下。”便要小廝把銀盤奉到方邪真面前,力促方邪真收下。
方邪真心裡已明白了幾分。他在熊府任教,潤酬已算厚待,每年不過約莫三十兩,熊員外這一記大手筆,自然是別有內情,當下便道:“東翁,敢情是在下才淺識薄,你要辭退在下不成?”
熊員外急得幹抹汗:“方俠士,你千萬別這般說,老朽以前是不知之罪,現在已識真身,怎耽得起你的前程……方大俠,這……這……老朽怎敢跟池家的人相爭!”
方邪真這一聽,已把住了底蘊,臉色一沉,道:“我決無意要過池家,東翁可以免慮。”
熊員外一聽更急,只軟聲挨氣他說:“這可萬萬不行。池二公子是人中龍鳳,又是洛陽首富,最近皇上正擬賜封‘洛陽王’,看來池公子多半實至名歸,池公子賞重的人,老朽天大的膽,也不敢沾,這萬萬使不得也,只請方大俠胸懷大量,勿記舊過,在池公子前多美言幾句,不使老朽為難,已經感恩戴德
方邪真並沒有收下熊員外的銀子,便斷然離開了熊宅,一路上,覺得很有些憋氣,便到“依依樓”去。
“依依樓”是城裡最出名的一家青樓。
老鴇一見到他,就知道他是來找惜惜的,於是賠著笑臉引方邪真上樓去見惜惜。由於方邪真一向並不闊綽,也不算太過寒傖,而惜惜一向對他又獨具慧眼,老鴇和樓子裡的人,對方邪真既不熱烈,也不冷落。
倒是這些青樓女子,大都傾心於方邪真的瀟灑、俊俏。
方邪真也不找別人,只找惜惜。
別的女子知道惜惜跟方邪真的關係,也不從中搞擾——而且就算要搞擾,也搞擾不了。
惜惜是“依依樓”裡最出色的女子。
據說“老公子”回百應曾想以半座城來獲惜惜青睞,惜惜根本就不動心;盧侍郎曾用十二車的珍珠瑰寶來要她下嫁,惜惜也看不上眼。
她就只對並不得意的方邪真另眼相看。
這天方邪真上得樓子來,惜惜迎他入“秋蟬軒”'奇書網整理提供',方邪真便開始喝酒。
惜惜一眼便看出他不快樂和他的不快樂。
惜惜便想逗他快樂起來。
她彈琵琶、唱歌、還把親手做的糕餅送到方邪真的嘴裡。
她看得出來方邪真是應酬著吃了一點。
她很快的便知道自己今天是治不好方邪真今天這個不快樂的病。
以往,方邪真也常常帶點微愁來這裡,可是惜惜總是能使他開心起來,除了一件事,惜惜知道自己是治癒不了的。
於是她問:“又想她了?”
方邪真舉杯的手一震,但仍仰著脖子,把酒幹完,用手抹了抹唇角。
她凝眸著他:“你幾時才能忘了她?”
方邪真惘然一笑,又去斟酒,酒濺出了些微,在杯沿外。
惜惜把酒壺拿了過來,替他倒酒,用柔得像微風似的、流水似的聲音幽幽地問:“你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