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5 頁)
鬥爭中,那就是功德無量了。”
池日暮悚然道:“是,是。”
劉是之卻問:“不知道三爺此行來洛陽,為的是甚麼事?”
追命看了劉是之一眼,又看看池日暮,道:“你們可聽說過留縣太守孟隨園?”
池日暮茫然。
劉是之即道:“有。孟太守清廉不阿,嚴明守正,很有名望,據說他辦案一向秉公處理,案無餘犢,平反了不少冤案,昭雪了不少冤獄,嚴辦了不少劣紳,申誡了不少惡宦,可惜,後來還是給人參了一本,似被髮配充軍到塗壁去……”
追命道:“正是,他一家大小共十一口,連家僕婢役三十七人,全教人殺個乾淨,事情就發生在這往洛陽的道上,兇徒可謂趕盡殺絕。孟太守嚴正不在,在任期間從不貪贓斂財,人稱之‘孟青天’,而今落得這種下場,我總要跟他查出兇手,以祭他在天之靈。”
池日暮聽了也極氣忿:“三爺,這件事實在太可惡了,如用得著敝府之處,要人要錢,請儘量吩咐。”
追命知道這池日暮年輕心軟,卻又血氣方剛,便辭謝道:“現下尚未有眉目,人多反而不便,池公子好意,在下心領了。”
這時數路人馬陸續趕到。原來這道上早有“蘭亭池府”的人準備恭迎,剩下那名劍手打馬請援,這些在道上苦候迎近的僕從和友朋,全都趕了過來,其中還包括了在池府聞風而來慰問的“食客”、“子弟”,爭相巴結道幸,這小小的茶寮裡,登時熱鬧了起來。
追命見池日暮忙亂中不忘囑吩下屬,安頓這茶居掌櫃的後事,加以撫卹,並協其重建,還有撫療受傷茶客等,便向在一旁淡然坐看一切的方邪真道:“這池公子,總算富貴而仍然謙恭,只是心性太脆弱一些,易動感情,但在劇烈的江湖鬥爭裡,容易吃虧。”
方邪真道:“那也不盡然。池公子這等做法,易搏人好感,甚得人緣。”
追命詫異的向他投過一眼,說:“老弟,你年紀這麼輕,看世事卻是太冷。”
方邪真淡淡一笑道:“我就怕熱。我喜歡寒冬。越冷,我就越愉悅。我心頭一熱,就不易收拾了。我怕我控制不住。”
追命仔細端詳了他一陣,只道:“很像。”
方邪真側了側首,問:“像誰?”
追命道:“我大師兄,無情。”
方邪真眼睛有了笑意,那笑意驅走了許多憂悒,但多了一層淡淡的哀愁,“是麼?”
追命笑道:“你不要見怪,你比他,還要年輕、還要俊俏,還要像個女孩子。”
方邪真沉思一下,他的眉微微蹙著,像挽手鎖起一秋的深怨。,‘他跟我不同,”他道:“他已投身入在這紅塵十丈裡,翻過、滾過、甚麼世局都見過、甚麼經歷都閱過,所以他再脆弱,也是個堅強的人,能出世,也能入世。而我……”欲說還止。
然後他接道:“但我能出便不能入,能入,便不能出。”
追命笑著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膊,道:“你啊,一個人自己看自己,怎麼能看得清楚?自己看得大多。大近,不一定就是自已。”
方邪真忽改換了話題:“你要去偵察殺害孟隨園全家的案子嗎?”
追命眼睛一亮,道:“要是老弟肯跟我一道稽查,這件案子的元兇勢力再強大,我也不必擔心了。”
方邪真懶洋洋的望了追命一眼,只道:“其實,你根本沒有擔心過。公家事,我也做不來,而且,也無意為之。如果你有事,我倒要請你吩咐一聲,我一定到。”
追命一笑道:“那我就不勉強了。”又問,“老弟一身好武術,卻在哪裡高就?”
方邪真拍拍舊包袱:“我在老員外家裡教幾個孩子讀書,如此而已。”
追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