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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許喜歡景泰藍的宮瓶,那人或者貪婪一件繡花的長袍,也許只有人念及將來的時候,就挑選一件大衣。”每個人都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強盜們把能拿走的東西全部拿走,拿不動的或來不及拿走的,就粗暴地將它們全部摧毀。“一切不能破碎的物品,極力傷毀,使其變為不值錢的東西。”同時由於搶劫時間很短促,因而不能仔細地搶掠,許多金質東西都被誤認為黃銅而摧毀。“他們走進一扇關閉著的門,若是試舉門閂,或轉弄栓柄,未免太麻煩了,所以傑克用腳踢開。他們走進去,有人就*桌子,或許將有些珍奇的手抄本從裡面傾倒出來。在士兵們的眼光中,這些不過是廢紙罷了,就用為燃點菸斗的火具。另一個兵士,偶然轉過身去,看見他的面龐,照在一面鏡子裡面,立刻*然大怒,認為是一種侮辱,就將一個踏腳的矮凳,向鏡子擲去。而威廉又以為牆上所懸的精美畫框中那位老紳士對他作嘴臉,就用槍刺破畫絹。有些美妙的維納斯雕像,立刻被裝點上鬍鬚,用為擊木偶遊戲的目標。所有別的物件,都亂遭槍擊,因此等物件,以其地位,惹人矚目,卻似乎有點觸犯了久戰的兵士的眼簾。他們願意將房宅變為汛地,喜歡毀壞物件,一定是人類的天性,人們愈被嚴厲阻止,不能肆意如此,當機會來臨的時候,他們似乎愈加熱切地喜歡見物就毀了。”就連英國侵略軍頭子喀爾金本人也不得不假慈悲地說:“劫掠和*這樣一個地方,已夠壞了,但更壞得多的是破毀。”(D。F。潤尼《北中國和日本的英國武力》)
這群明火執仗的強盜,從軍官到士兵,每個人都是腰囊累累,滿載而歸。後來有人承認“一個士兵口袋裡有了二萬、三萬、四萬甚至一百萬法郎”。據英國侵略者戈得登供認:“離開圓明園時,軍中每個人都獲得45鎊以上的掠奪品。”
當時參與燒掠圓明園暴行的一個英*官R。斯文侯在事隔50多年後撰寫的《1860年北中國戰爭敘事》一書中,回憶了當時的情形,將那時偷盜的經過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來,字裡行間清晰地展示了侵略者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橫穿過庭院便是覲見大殿,殿內除一些極大的景泰藍花瓶外,其餘的東西全被搶走了。我轉到右邊一個小房間,裡面滿是封面的小冊子,我想這些冊子定是園內藏品的目錄。”
“我更找到一個奇形鏤金的花盆,在金鏤之間,更用白色珊瑚琢成文字。盆中充滿泥土,在泥土中載著一株高約一尺的黃金樹。樹枝上懸掛著紅玉為核的藍寶石果子。此外,我又收集到很多捲上等質料的綢緞。我把掠得的全部物品裝在七個筐子裡,這七個筐子是從門口的衛兵處要到的,而守衛圓明園的法*官又供給我所需要的中國苦力(俘虜),於是我跳上拴在門邊鐵環上的坐騎,命七個中國人抬著我的掠奪品在前面走,我騎馬執槍在後面押著回到北京的軍營。”
圓明園內各個宮殿重門洞開,任人搶劫。遵照英軍統帥格蘭特的命令,焚燒行宮以前,所有搶劫的物品都用拍賣法售出。所售出的款項作為獎金,依照品級等次分發給軍隊。綢緞大多為英國印度籍士兵所擄掠,他們用大車將東西運走,並在其軍營中擺起攤兒來,公然出售這些剛剛盜掠的贓物。開始賣2元錢1匹,但不久就提高價碼,從10元到20元,高低不等。這些皇家絲織品千般百種,或綢或緞,或一色,或織有花紋,白色、藍色、黃色、紫色、石青、古銅色等等不一,都待價而沽。整個兵營儼然成了交易市場。倘若有意買的話,只須花8個先令和4個銀元就能買到15碼或20碼絲綢布料。這些強盜們都在為他們的妻子或兄弟、姊妹們搶購廉價品,一派嘈雜混亂,烏煙瘴氣。
“我們的拍賣繼續兩天之久。乃是一切到場的人們快樂的源泉——人們時常為著毫無價值的物品相互競爭,竟至給予極高的價值,簡直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