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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一笑,“還記得那位張家姑娘麼?”他似輕描淡寫,又似平常趣話,但只說了這一句便又不說了。
白弈略挑了挑眉,顯出個驚訝表情,沒有應話,也沒有追問。
屋內沉寂得忽然有些僵。
裴遠盯著屋簷下水珠連成的線看了好一會兒,嘆得頗有惆悵:“這雨,不會下上就不停了罷……”
白弈輕笑:“雨停了,太陽就該出來了。”
裴遠聞聲回頭,卻見白弈已站起身來。燈光將那瘦高人影打在屏壁上,一瞬,恍惚有灼目錯覺。
鴻臚卿萬基被放了外任。魏王李裕聞訊憤憤地幾乎砸了手邊茶杯。“我低估了那傢伙麼?”他唇角泛起冷冷的笑意,發怒地有些陰寒。“還有那些個混蛋!我要殺了他們!”他起身,在閣中轉來轉去,好似在找什麼,終是沒有找到,只好十分洩氣地坐回原處,一拳砸在案上。
若給他一把刀,他或許已將這張案几砍碎了。
李宏看著弟弟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發怒口不擇言,不禁皺眉。“四郎!”他沉聲斥道。
“我沒說大哥。”李裕皺著臉嘟囔一句,忽然想起方才自己才將長兄稱作“那傢伙”,未免有一絲心虛。“算了。”他煩躁地又起身來,“我回去了。阿棠還等我。”
李宏無奈搖頭。
李裕到了門前又返回身來。“三哥,”他擰著眉,語聲發緊,似有什麼重大話要說。
但尚不待他說出口來,外間的奔走呼叫已打斷了他。
“大王!大王!”一名常侍奔上前來拜道:“至尊被毒蛇所傷,請二位殿下即刻往長生殿去!”
瞬間,李宏面色已是慘白。他起身就往外疾走。
“三哥!”李裕一把攔住他。“陛下現在怎樣了?”他問那侍人。
侍人應道:“御醫們已到殿了,替陛下洗了毒,在旁看護著,暫時應該無礙。”
“下去!”李裕厲聲喝退眾宮人,將李宏逼在門前。他盯著李宏的眼,緊聲催問:“三哥!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話音未落,李宏眉宇間凝著的痛苦已燃燒了起來。
當真非要如此不可麼……
天朝天承三年八月末至,雨潤充沛,沉夜無星,便是白月也不見蹤影。
雨聲淅瀝中,馬蹄聲聲,落在空無人跡的街巷裡,如鼓聲鳴奏。
那馬上的女子戴黑紗幃帽,披風也是黑色,已被雨水浸得溼透了,貼體勾勒出嬌小的輪廓。
她徑直到了右禁衛將軍白崇儉府門前,跳下馬來,拼命地敲。
院門一開,她便急急撲上堂屋去。
白崇儉並未睡著,好似早已等在那兒一般,一瞧見那女子撲上門來,便故作驚態了:“怎麼連蓑衣也不披?都成落湯貓兒了。”
“還不是為了你!你倒先挖苦人!”那女子摘了溼漉漉的幃帽披風,露出水潤妝殘的俏臉。竟是王妜。“我偷跑出來的。”她抓住白崇儉,雙手冰涼,“我阿翁正與吳王、魏王宴飲。他們說,明兒一早去拜謁陛下,就要動手!”
“動手?動什麼手?”白崇儉依舊裝作不明。
“你裝什麼傻?”王妜眸色一沉,咬著唇。
眼見她俏臉急白,白崇儉這才笑起來。“行了,貴主快回去。”他一面喚人送上蓑衣,一面便喚人備車。
“你就趕我?人家可是為了你……”王妜當真狠急起來,拉住崇儉不肯撒手。她本一直猶猶豫豫,直到聽見李裕與外祖父說話,大有殺氣,這才慌了起來。她雖然在李宏身上下足了盤算,但李宏卻並不吃她這一套,何況她心裡總向著崇儉多些,愈想愈害怕,便跑來找崇儉。
“你快回去,若被人發現你溜出來,豈非反而不好。你本也不必自個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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