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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老頭?不,我不去。
那我去,我不想同你一起悔恨終生。鄒通的回答讓陸雪靜感到氣憤,同時,她莫名其妙地覺得緊張,而且看著鄒通,鄒通點點頭說:“也好,處寒講她要去北京了,幫我帶點東西給她。”鄒通平靜地看著她,她越發有些緊張。於是,她就這樣來到童惜雨家。
童惜雨聽罷,笑道:“你還真是大膽,要是南國永強真的出了事,你就不怕別人講你是長舌婦啊?溫州人的嘴可是很能講的。”
陸雪靜愣了一愣,搖搖頭:“不怕,這正是我來這兒的原因,我不希望南國永強出事。”
童惜雨說:“放心吧,我一定會告訴我阿爸的。但願鄒通說的是對的,濱海球場一直很安靜,就像今天的早晨一樣。”
陸雪靜僵硬地點點頭:“也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童惜雨又問:“鄒通不是講有東西給處寒麼,什麼?”
陸雪靜從提包裡拿出一個別致的塑膠袋,說:“也沒什麼,就一條圍巾。”
童惜雨笑起來:“好,我等你去處寒那兒。”
陸雪靜輕輕地說:“呃,不了,不了,還是你帶我轉交吧。”
童惜雨只好會意地點點頭,但她並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麼這麼不願意見到處寒。
去北京,臨行一天前,林處寒的姑姑要做點兒東西叫帶去給兒子李軍陽,林處寒便做了幫手,她們做麥餅。永強人習慣叫法:稻穀碾成粉,叫麵粉;麥子碾成粉,叫菲面。這麥餅得由菲面來做,才能做得韌性十足,經得起嚼。李軍陽自小就愛這個,面厚肉多,一吃就能吃下兩三個。林處寒刷鍋,她的姑姑在切餡,她們邊幹邊談。正值童惜雨給處寒送來陸雪靜給的圍巾,處寒試試,深綠色的圍巾挺好看,但是這讓她的姑姑記起了鄒通。
誒——處寒——鄒通這幾天有沒有回來過?姑姑問道。
鄒通,沒,沒有。林處寒答。
就沒來看看你?姑姑又問。
沒有。林處寒搖搖頭。
這渾小子,到底曉不曉得這裡出事了?姑姑自言自語般地說。
他踢球忙,怪他不得。林處寒又說。
踢球,踢球就可以六親都不認了,天有真是白養活他了。當初我就不同意軍陽去踢球,當了兵還比踢球強!林處寒看得出來,姑姑很是氣憤,咬牙切齒。
阿姨,您別生氣。童惜雨急忙說。
生氣?我才不生氣呢,處寒,你也莫幫他講話了。姑姑想就此切斷她挑起的話題。
阿姨,你為什麼不講講你們長輩們的故事。童惜雨繼續說。
是啊,過去我問起我阿爸,他都不肯講給我聽,姑姑,你講講吧。
哎,家醜不可外揚吶。你們若真的要聽,那我就講講吧。後生長大了,聽聽自己長輩的事,也是理所應當。姑姑終於點了點頭,她要講長輩們的故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八篇 南國亂軼事錄 第三節
三、 失落的父輩傳奇
“你們曉得鄒通他阿爸叫什麼麼?”姑姑問了一句。
“聽阿爸講起過,叫鄒可勳。”林處寒答。
“鄒可勳跟你阿爸是盟兄弟,按照永強的老規矩,男子是都要找盟兄弟的,還得湊足一桌十個人。早年你阿爸和你姑父,跟他們各自的盟兄弟二十個人一起,辦了個閥門廠。二十個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廠子搞得紅紅火火的,鈔票大把大把地往兜兜裡裝,拿那時的生計水平來講,他們人人都是老闆啊。後來,你姑父當兵,你阿爸也考上了警校。不過,廠子還是越搞越大,在上海都開了分廠。可惜這人啊,就是利大薰心。那個時候鄉鎮企業才剛剛起步,沒有什麼法律保障。廠子正火,錢國興就要講開始往廠裡注入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