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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地,嘟囔著“我的天主”和其他她聽不懂得話。她小心翼翼把她收近懷中。僅穿三角褲,並難看見令他發憷的泥鰍輪廓。她阻止識別意識,不希望它把答案在腦子裡放一遍。他把她抱到沙發上,體毛砭得她的面板生疼。她又哭了。石化多年的眼睛要流夠本似的。她覺得又經歷了一次屈辱。
他邊幫她擦淚邊寶貝兒寶貝兒的安慰。竟不知道所有悲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並且用她死一百次都接受不了的舉止侮辱她。她又無法表達清楚,號哭更加響亮。
想到這幕往事,她發起笑,覺得十分有趣。很長一段時間它就是場笑話,此刻卻爍著樂趣的光輝照耀著她。
她解開制服紐扣。還是很合身,正如賣衣服的巴黎老婦所言。缺憾的是那條起遮擋作用的藍色方巾落進塞納河,隨波逐流去了。當時懊惱了幾天,想著再去買一條,但沒能如願。
那是在蜜蠟波橋上,他剛給她拍完照,就是登在《刑警》雜誌上的那張,然後他說要吟一首詩才算到過這座橋——《Sous le pont Mirabeau》。當時他只朗誦了幾句,就說後面的記不清楚了。但憑他朗誦的那幾句,他們也不虛此行。
有回她到一所大學裡偵辦案件,不知哪棟樓飄來了這首《Sous le pont Mirabeau》。儘管不完全懂詩的內容,她還是傾心聽完渾厚聲音的朗誦。朗誦完後,這聲音似還不盡興,又用漢語複誦一遍:《蜜蠟波橋下》,Guillaume Apollinaire。
塞納河在蜜蠟波橋下揚波
我們的愛情
應當追憶麼
……
吟完開頭幾句,他衝她笑。她倚著橋欄杆尷尬著回笑,說了不虛此行的話。突然,她一個箭步飛過來,她驚懼的目瞪口呆,以為又要遭受什麼令她羞恥的打擊,那箭步飛來,他伸手往自己胸脯臉抓來,她啊的一聲尖叫。可那手並沒有捱到她。她睜開眼,就見他失意的望著塞納河。她的愛馬仕在飄,宛如一隻翩翩的蝴蝶輕輕落進花瓣,落在河波上。他們一言不發目送它離開視線,好像目送一隻神聖的水葬舟船。
他送她回巴黎警察局。
回警察局的途中,她就象個花瓶被抱上抱下。他問她如果要找她是不是到警局。她說是。他轉身時,她忽然為小肚雞腸感到羞愧。她叫住他,說可以到什麼什麼她住的地方找她。他重複了一遍地址,說好,揮手再見,說他有時間去找他。如果她不告訴她地址,也許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後來她好幾次都埋怨當時給了他後續的機會。可是現在,埋怨被時間的流水沖淡了,重新回想起來,倒象是朵清新的花開在記憶裡透出暗香。
她左右旋轉,感到一陣輕鬆的愜意。阿爾貝此刻在做什麼呢?他有女朋友嗎?或者結婚了嗎?他還想著她嗎?遺憾的是,在他們分別那一刻,她將所有他的聯絡方式都扔了。這些聯絡方式就寫在一張她和他乘坐蒼蠅船舉杯相依的照片背後。她發現他的意圖,登機那刻撕碎了扔進垃圾桶。這種結束的情景想起來都感到寒心。她為什麼那麼絕情,為了結束而斬斷一切呢?即使做普通朋友也可以吧!按照朋友的方式交往,逢年過節問候一聲有什麼關係呢?到底太沖動了。
想聯絡她的願望攪動著她。她拉開抽屜翻找紙筆,往桌子上一攤,想要給他寫信。為什麼要採取寫信的方式呢?難道受了陳麟的影響?這個原因讓她感到可笑。才不是。她否認道。而是寫信這種方式,也許對我們更合適。為什麼更合適呢?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合適就合適,問那麼多為什麼作甚?你是本《十萬個為什麼》呀。合適,那就寫吧!她提起筆寫抬頭:親愛的阿爾貝。什麼呀!腦袋秀逗啦!應該用法語寫。
她劃掉抬頭,換了張紙,又下筆道:Alber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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