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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雙珠端詳那玉扳指,碧綠通透,成色極好,便將琵琶放在一邊,笑道:「自她死後,來我們畫舫的,竟有一半打聽她的。二位爺想知道什麼,奴家知無不言。」
樂放問道:「她生前可得罪了什麼人?」
邵雙珠聽了,家常道:「她那清高脾氣,得罪的人還少麼?幸而她長得標緻,言談又出彩,清高一些,反而奇貨可居。要說那些風流才子,不最愛她這一套麼?」
樂放聽了,哈哈大笑道:「雙珠姑娘說話十分爽利。」
阿沅要問話,又嫌趙洵擋著,請他坐別處去。
趙洵不肯,半靠著錦枕,挨她躺下。
阿沅奈何不了他,隨他去了,向邵雙珠問道:「九娘都得罪了什麼人?」
邵雙珠也不隱瞞,道:「遠的先不說,近的還要窩裡鬥呢。」
樂放笑問道:「是誰窩裡鬥?」
邵雙珠道:「我有一個妹子,叫雙玉,來得比九娘早,但客人比雙玉少。她房間寬敞,媽讓她搬出來,讓給九娘住。因這一件,雙玉沒少和九娘吵鬧,常罵九娘只愛謀奪別人的東西,心肝準是黑的!九娘死了,雙玉高興得什麼似的,也不怕忌諱,要搬回九孃的房裡住。媽不肯,說留著以後買的新人住,又罵了雙玉一頓,這會,雙玉還躲在房裡哭呢。」
樂放聽著這蝸角爭利之事,也有些不耐煩,又問道:「除了雙玉,九娘還得罪了什麼人?」
邵雙珠低頭一想,道:「要我說,她還得罪了三個厲害人物。」
樂放聽了稀奇,問道:「哪三個?」
作者有話要說:
☆、風月情濃
邵雙珠道:「頭一個是人參行的少東柴公子,他本是雙玉的客人,因他也會吟幾句詩詞,人又生得風流倜儻,家中又未娶妻,雙玉就存下一段心事。」
「什麼心事?」樂放問道。
邵雙珠笑道:「那柴公子嘴裡沒真話,送一些不值錢的古董、書畫、文錦、川扇給雙玉,還說早晚娶她進門,就哄得雙玉信了,兩人來往有半年之久。
誰料,那柴公子家裡要給他娶妻,娶的正是鹽商俞謹庵的妹妹。因這一段,柴公子有兩三個月不來小秦淮逛了。再來,後面他嫌雙玉糾纏多事,又看九娘才貌動人,就改做了九孃的生意。
因這一段,雙玉才說九娘總愛謀奪別人的東西。九娘聽了,偏要做樣子,也不見柴公子。柴公子不知底細,氣惱九娘看輕他,就讓底下人將九孃的房間給砸了,一件好東西沒剩。
後來,還多虧了金書生,也就是金生色,求了掃垢山莊的謝小公子,揚言要燒了柴家的藥材鋪。柴公子才肯賠銀子,九娘也才從新置辦了房裡的擺設。
但那柴公子氣卻不平,若在別的畫舫耍樂,遇著我們家的畫舫,也要趁醉罵幾句。有一句罵得最多,說要挖了九孃的心,看看是不是真有那麼乾淨!」
邵雙珠一絲悲慼,轉眼又笑道:「二位公子說,這算不算得罪了厲害的人物?」
樂放點頭,道:「除這一位外,還有哪兩位?」
邵雙珠笑道:「還有兩位,一位正是柴少夫人,一位便是她哥俞謹庵。」
「怎麼?柴少夫人是醋缸?找自家兄弟替她出頭?」樂放問道。
邵雙珠笑道:「要說吃醋,柴少爺相好的不少,哪醋得過來?我看是九娘命不好,這些人一塊討債來了。」
「這話怎麼說?」樂放問道。
邵雙珠道:「聽聞柴少夫人進門後,柴少爺手頭的銀子都被她管了。他沒錢耍樂,偷了柴少夫人陪嫁的一尊白玉觀音,典當了一大筆銀子。被柴少夫人曉得了,拿出撒潑的家法逼問柴少爺,柴少爺謅了個謊,竟說是送給了九娘。
柴少夫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