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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不論生死,不論……
荊條抽完了,長髮割斷了一小截,他咬著牙帶著傷一路到了燕京,才接到了官家趙桓的另一道旨意:著種氏子沂為宣撫使,北出山海關,斡旋金國。
他聽說柔福帝姬被宗弼一箭穿心,令數萬宋俘南下。
他聽說柔福帝姬被宗弼送到了極北之地,除了兩個親兵,沒有人知道在哪裡。
他一路追著那兩個親兵北上,跨越了千里莽原又跨過了崇山峻嶺……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能支援這般久,只是在想著,若是這回找不到她,恐怕他就要……就要永遠地失去她了。
雪原莽莽,萬里荒涼。
他沿著四道深深淺淺的腳印一路追去,直到看見被劈開的灌木,沿著海岸線一路向南的纖細腳印……他跪在地上低低地嚎,手裡抓著冰雪,滾燙的淚一滴滴滾落。
帝姬,還在。
青年體溫高得嚇人呼吸也灼熱得嚇人,趙瑗不得不又將手伸出空間外,抓了一把雪揉在他的額頭上。若不是擔心這個過分謹慎守禮的年代,她一定會除下他的銀甲,為他全身物理降溫的。
他居然會……居然會跑到這裡來……
趙瑗已經不敢去想他究竟經過了多麼艱難的掙扎,也不敢去想他是如何一路跨越蒼莽雪原,直追著她來到這裡的。一邊是“三年不出服”,另一邊是“柔福帝姬歿”,唉……
懷中這個男子,確是真真切切地愛著她的。
恐怕他喜愛她的程度,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深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顧毛毛的地雷=3=
第77章 空間退燒
趙瑗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閉上眼睛;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種沂的身體很燙;連呼吸也滾燙得嚇人;而且還在胡亂地低聲囈語著什麼。毫無疑問他發燒了;而且是很嚴重的高燒。若是退不下去;會要人命的。
他一直在用那種悲傷且痛楚的聲音,低喚著她的名字,告訴她他想念她,他聽見她命隕的訊息時幾乎心神俱裂;他難受得近乎絕望,只想見她一眼;只想帶她回去,只想……
“將軍。”她艱難地喚了他一聲。
她的將軍恍若未聞;表情依舊極其苦痛,且在慌亂地低聲囈語著什麼。滾燙的指節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灼人的溫度透過肌膚;直直傳到了她的身體深處,有些難受,也有些澀澀的甜。
她低下頭,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
一絲鹹鹹的溼。意在舌尖化開,帶著他滾燙的體溫,熨得人心底發疼。
“你發了高燒,將軍。”她說著,一隻手漸漸移到了他的領口上,解開束甲的絲絛,“我必須……必須給你降溫。否則你會沒命的。”
她的將軍依舊禁皺著眉頭,沒有回答,也沒有睜眼,只是近乎絕望地攥著她的手,也近乎絕望地低聲囈語著。她不曉得他究竟經歷過怎樣的掙扎與苦痛,只曉得他很難受,也燒得厲害。
她慢慢除下了他的衣甲,又除下了素白的中衣。不多時,他年輕且健美的身。體便徹底袒。露在她眼前。緊繃且流暢的肌肉線條極其優美,卻駁雜著數十道深深淺淺的傷痕,新舊交錯,分外猙獰。
從未想過他會受這樣多的傷,從未想過他會傷得這般重。
最深的一道傷口,從他的肩膀一路蔓延到了上腹,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橫切成兩半。可想而知,他受傷之時,會痛成什麼樣子。她沒來與地想起了那個密雨斜織的夜,大片大片的血透染了他的衣甲,他固執地將她推。倒在乾草堆上令她安睡,自己卻走了出去。
想得愈多,便愈是心痛。
看得愈多,便愈是止不住地想哭。
她伸手取過一瓶剛剛躺好的烈酒,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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