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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也會講講自己過去生長的環境,例如我是我們家的太上皇,想喝水的時候說老爸我要喝水,想吃水果的時候說老媽你去削個蘋果。
還有我從來不做家務,長這麼大連自己家的垃圾該扔哪兒都不知道。
可是後來就全不一樣了,我從家裡離開,一下子就什麼都學會了。
一個人生活,放縱,也必須承擔。
“其實我並不是不想我爸媽,每次他們隔很久沒打電話給我,我便會腦子塞住地猜測各種無稽的可能,爸爸總是說我不孝順,生日的時候都不記得發個簡訊去祝願,但其實我隔不上幾天就會夢到他們,聽他們聲音的時候就能夠心平氣和,其實我真的很在意他們……”
野人忽然將手擱在我的肩上,我轉過頭,使勁按了按眼角衝他笑:“我沒事……還有,在我們那兒爸媽的意思,就是你們的親爹跟親孃……”
他緩緩地點頭。
我往他的身邊靠,還是意猶未盡,“其實……我真的很想我爸媽……已經有五年的生日沒有與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兩年的除夕錯過了,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在一起過中秋節了……其實他們也並不想,放我到那麼遠的地方……”
我頓住,野人終於伸長手臂,將我的肩膀緊緊環住,他靠近吻了吻我的頭髮,我感到他在安慰我,淡淡而溫和的氣息,令我漸漸平靜。
然而話題並不總是如此傷感。
我有時向他侃侃最近的國際大事,像是哪邊分裂哪邊打仗,有時跟他描述曾經看過的電影情節,哈利波特、阿凡達、獅子王……有時候說單口相聲,逗得他目瞪口呆……
睡覺之前,我靠在他身邊問:“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
他在我手上寫:瘋瘋癲癲的人。
反穿歸來
就當我以為與野人的野外生活還會持續更加長久的時間,有一天,我走到自己初進野人谷的地方,那裡在峭壁邊,平時野人不讓我靠近,怕有石塊落下來傷到我。但我還是好奇心旺盛,走上前去,一腳踩進一個坑裡,昏了過去。
醒來,我聽到手機令人想開扁的鬧鈴。
我半眯著眼開機,看到上面的日子,嚇了一跳坐起來。
是Boxing Day,我又回到了這年尚未完結的冬天。
……
迷迷糊糊地看著各地大大的折扣,同學不解地問我:“你怎麼不出手?”
“出手?”我愣愣地,“出什麼手?”
同學瞪我,“我看你今天就不正常,是不是你那位最近沒來找你?”
“我那位……?”我都忘了我還有那位。
一天下來,同學驚詫地盯著我的收穫:男士潤膚霜、男士洗髮水、男士沐浴乳、男士潔面皂、男款T恤、男款跑鞋、男款外套、男款剃鬚刀、鬚後水、古龍水、襯衫紐扣……
同學說:“我錯了,你那位現在肯定在你家等你吧!”
我抱著大包小包回家,開門開燈,仍舊是一個人。
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我坐在電腦前思考:我怎麼又回來了呢?
後來我想通了,可能真是做夢,不過既然能做第一次,那保不準就有第二次,於是我拿了個大大的旅行揹包,把新買來的男士用品、自己的日常用品、瑞士刀、指甲刀之類的生活用品……打了個包放在床頭,準備每晚睡覺時抱著它,要是下回再穿回去,就把這一大包東西一起抱過去。
就連多年睡覺的習慣也完全改變,本來睡衣都很少穿,這次卻連牛仔褲都穿得好好的。
然而一晃十多天過去,我如此迫切,卻始終沒有等來那個再次回到野人谷的夢。
期間男友來找過我兩次,第一次說分手,第二次說還是不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