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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記堂將視線轉移到馬齊身上,看見了僵住的常冰,“馬齊怎麼了?”
鄭介銘回頭,也察覺到了常冰的異常,他伸手握住馬齊的手腕,試圖感受他的脈搏,但他感覺到馬齊的手明顯涼了下來。
“我要…死了…”鄭介銘腦海裡突然回想起剛才馬齊說的話,汗毛都豎起來。
“讓開!!”週記堂一把推開鄭介銘,將右手手指含在嘴裡,沾了一點口水,然後放在馬齊口鼻之前試探。
沒有呼吸。
他拉開常冰,全然不顧常冰怔怔的神情,一頭靠在馬齊胸前,側耳仔細聽馬齊的心跳。
沒有心跳。
馬齊死了。週記堂一時間感覺胸口被重重的堵住,他開始回想剛才鄭介銘所做的動作——堵住馬齊的嘴。
這雜種!鄭介銘,難道剛才他殺了馬齊!週記堂心裡的壓抑開始逐漸轉為敵視的懷疑,是鄭介銘堵住了馬齊的口鼻!難道是鄭介銘嫌馬齊累贅,在剛才的混亂中下手悶殺了他?
他握緊拳頭,幾乎就要向鄭介銘撲過去,質問是否是他殺死了馬齊。但是心中又存著顧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懷疑,他希望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希望自己、常冰和馬齊搭救的,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這時,常冰站了起來,恰好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週記堂。”常冰輕聲喊了一聲。
週記堂憤怒、懷疑、難過相交雜的情緒被常冰拉了回來,他應了一聲。
“我們快走吧。”常冰表現的異乎尋常的冷靜,彷彿馬齊從來就沒有死。
“馬齊死了!”週記堂強調了一句,他對常冰反常的表現感到困惑,他的判斷力已經受到了情緒極大的干擾,他居然以為常冰沒看出來馬齊已經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常冰淡定的回答了一句,隨後說著,“但是死了就不能復生。現在我們不早點找到落腳點,我們也會死。”
週記堂站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他衡量著自己要不要當面與鄭介銘對質事實,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把這份懷疑深深的種在心底。
“鄭介銘,我希望不是你殺的馬齊,但是今天起,我會盯住你的一舉一動!你休想在耍什麼心機!我一定會抓住你的證據!”週記堂心裡默默想著,他下定決心,要親自揭開鄭介銘“醜惡的嘴臉”。
但他沒有意識到的是,當他懷疑自己的隊友,並試圖找所謂的“謀殺的證據”時,裂痕就已經深深的存在於兩者之間。
 ;。。。 ; ; 鄭介銘快步走出樓道,腳步都顯得輕快了許多。他背後的登山包一直沒有放下來過,現在有了刀,他把警棍插在揹包側兜裡,右手提著刀,心裡覺得更加有了底氣。
小區裡零散的還是有些喪屍,大多都是老弱病殘。有了剛才的戰鬥經驗,鄭介銘反而變得更加謹慎,儘可能的避開它們。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幫老太太拿回她老伴戒指的時候,他更加清晰的覺得,這些喪屍們其實也曾經是“人”,這種認識使他舉起刀的時候異常不舒服,彷彿自己是一個“殺人犯”。
走出小區,那輛大巴車依然敞開著前門橫在路邊——鄭介銘心想,那是必然的,現在大街上誰還會到處亂跑。
但是就在他一閃念間,大巴車裡突然跳出來一個身影。
“喪屍!”鄭介銘立刻提高了警惕,身體重心略微向下向前,膝蓋微屈,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眼前的“喪屍”也作出了警惕的姿態,鄭介銘定睛一看,這哪裡是喪屍,其實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運動帽衫,帽子戴在腦袋上,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長髮從領口附近灑出來。她右手裡拿著一把家用的剁骨刀,眼睛裡充滿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