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第1/2 頁)
蘇錦瑟豎起大拇指,認真誇道:「作死好手,佩服。」
斐善和毫不客氣地收下這句話,繼續說道:「然後三皇子這破脾氣就要來教訓我,然後我能被他教訓嗎。」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盛宣知挑了挑眉。
「比這個還嚴重。」他臉上笑容一僵,眼角瞟了盛宣知一眼,低下頭垂頭喪氣地說著。
盛宣知的視線落在一直沉默的蘇伯然身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把楊沉……打廢了。」
屋內陷入沉默,蘇錦瑟瞪大眼睛。
蘇伯然連忙說道:「不怪如端,是楊沉先用了刀捅傷如端,後面雙方都打出血氣,這才下了重手。」
「如端當時受傷挺重的,官家都讓太醫住了半個月才離開。」
盛宣知長嘆一口氣,沒想到還有這個大簍子。
「如今傷如何了?」他看向一旁的人,問道。
斐善和立馬蹬鼻子上臉,捂住肚子,痛苦呻/吟著:「好疼。」
盛宣知眉也不抬一下:「看來好得差不多了。」能吃能動還能吹牛,酒都能喝一缸了,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你不會好端端去挑釁三皇子,老實交代。」盛宣知敲著茶几桌面,神情冷靜地問著。
斐善和這人確實是蠻欠揍的,阻止崇王入住戶部成功後就算後續嘲諷也肯定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這麼大的動靜他竟然沒收到訊息,被人捂得嚴嚴實實的,可見後面的原因必定不是他說得這麼簡單。
斐善和這次倒是不說話,大咧咧地揮了揮手:「就是口頭之爭,楊沉沒用,沒事,你看楊家人也不敢拿我這麼樣。」
盛宣知半闔著眼沉默著不說話。
「言信,你說。」在他回京之前,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蘇伯然又不是糊塗之人,必定是知道什麼事情的。
蘇伯然露出為難之色,看了一眼斐善和又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微微嘆氣,謹慎說道:「楊侍衛言語間提到先皇后,如端氣不過這才下了狠手。」
話音剛落,盛宣知臉色一沉,劍眉斜飛,殺意在臉上一閃而過,屋內的氣氛陡然低壓了下去。
楊家人如今順風順水,喧囂一時,風頭無二,可誰都知道他們頭上還壓著一個人,那便是先皇后。
哪怕皇后在世時不受寵,可她是先皇親自下旨冊封的太子妃,也平安誕下太子,更令他們氣憤的是,太子文武全才,自小被寄予厚望,而大梁最重長幼嫡庶,只要太子一日壓在他們頭上,楊家只能成為一個寵妃的外家。
所以皇后就算死了,也依舊是楊家頭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幹得漂亮。」蘇錦瑟伸手握住盛宣知垂落在一側的手,對著斐善和誇道。
斐善和回神,立馬得意說道:「可不是,要不是言信攔著我,我讓他把命交代在這裡。」
「這個結果是最好的,出了人命,那些最重倫理孝道的人可不會這麼拼命壓下這件事情,也不會攪黃了崇王殿下入住戶部的事。」蘇伯然極為冷靜地分析著。
這種要死不活,不能宣之於口的傷才是最能借題發揮的,畢竟是楊家人先挑釁,就算官家要維護,可自己這邊只要放出一點似而非似的訊息,聞風而動計程車大夫卻是一個都不會消停的。
楊家不能把自己做的事情,受的傷廣而告之,但斐善和卻可以,借著血淋淋的傷把這個事情鬧大,逼得所有人都站在他這邊。
盛宣知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手指上,那雙纖細的小手覆蓋在他手背上,細小白皙,好似春日郊外的小白花,柔軟卻堅韌。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虐之氣。
「言信說得對。」他半闔著眼,冷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