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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炳卿匆忙去了趟大後山。最後商定,由姚太如任指導員,黑大漢當隊長,這支農民隊伍正式定名為青石鎮人民地下武工隊,張炳卿仍負責與小鎮遠近各鄉的聯絡工作。
[場景2]國芬的疑惑
這件事情大功告成,吳國芬卻有些失望,當時,她為這位炳哥耗心耗力地辦事,可真是滿腔熱情,興致勃勃的啊!
那天晚上,國芬見到周樸進入張家時,本想闖進去與他們一塊說說話,但又一想,覺得太冒失了,明天向炳哥去打聽也不遲!
可是,第二天一早張炳卿就不聲不響地走了,連把說過要去看望姑媽的話也拋到了腦後。
[心語]吳國芬不免灰心喪氣:炳哥看不起我!他們那事真那麼緊急?或者,他真該那麼冷落人?
周樸仍然留在小鎮沒有走,吳國芬碰到過他幾次,只是不便答話,一天,在河沿的堤岸上又遇著了他,周圍沒人,周樸便主動招呼國芬:“小妹子,謝謝你幫了大忙,讓你特意給我去送涼蓆。”
國芬一聽便能會意,但回不了話,只笑笑。
周樸又問:“你姑媽的病好些了嗎?”這話更讓國芬吃驚,他怎麼打聽到姑媽病了呢?國芬依然只是笑了一笑。
周樸欲走時,吳國芬才突然想到一句話:“李老師那夜校怎麼會散了呢?”
周樸聽了這話,也不覺一怔,但隨後便坦然了:“你怎麼問這種事?是想著要上夜校麼?好聰明!可我是外地人,怎麼知道這些?你就不能去問問你那個叫炳哥的人麼?”
吳國芬幾分喪氣地說:“我早退學了——這種事情,我便是問他,他也不會跟我說,我才不問他!”
周樸嘿嘿嘿地笑起來:“原來是這小篾匠不認人,那他是該捱罵呢!”
吳國芬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他周樸還真能知道我心裡的事!她本來還有話要問,可是,周樸朝她揮一下手便走了。
[心語]吳國芬:張炳卿與周樸肯定說到過自己,那周樸就是這些人的頭領了!只可惜剛才沒與他多說些話,同時,周樸在李家大院進進去去,也該知道田伯林與李墨霞會不會離婚的事,不然,也不會問到姑媽的病情上去,可是,連這也沒來得及打聽!
[追述,場景3]穿針引線
自從吳棗秀與田伯林斷絕來往,她病倒在床快一個月,一直要死不活地拖了下來。
本來,吳棗秀作出與田伯林斷絕來往的決定時,想著可以裝個若無其事就過去了,可是,那天黃大香對她說的一番話,卻不偏不斜正正點觸到了她致命的穴點:“你們這情真的斷得了麼?如果人不死,你們這事情就難了斷;了不斷,不要說事情敗露,老是這麼揪心揪意,最終也會折磨死人的!”
吳棗秀終於發現,自己與田伯林斷情的決定到底只是一種無奈的短淺之見,結果極有可能如黃大香所料:她對田伯林的情意分明未斷,全鬱積在心裡了,人怕傷心,樹怕傷根啊! 真情不能了結,人就更難活下去。
這不就是!第二天,吳棗秀就爬不起來了。
黃大香多次向國芬詢問了棗秀的病情,反覆交代她,一定要小心侍侯好姑媽。
前天,黃大香去了一趟田家,但沒找著田伯林。
此時,她守在貨攤前,眼睜睜關注著過路行人中有沒有田伯林的身影。
[心語]黃大香:我還得先見著田伯林,看他到底在怎麼想,如果不讓他拿出個辦法來,吳棗秀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恰在這時,見田伯林從街口那邊走來,黃大香馬上叫住他:“保長,請你進屋裡坐坐吧!”
田伯林進了屋。黃大香打發走了一個顧客,直截了當地問田伯林:“吳棗秀病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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