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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和利用的時候,是怎樣的震驚與絕望。從一個高傲的皇帝淪為一個階下囚,不啻於天庭與地獄之別。而且這巨大的淪落追究起來,是他自己的識人不明所帶來的,是他自己的貪心讓他一步步走入了這個精巧的陷阱。對於驕傲的他來說,這會是怎樣的打擊和折磨啊。
蘇謐移了移身子,坐到他的身後,輕輕捶著背,幫他理順氣息。
“皇上,您應該吃藥了。”外間,一個御醫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低聲說道。
齊瀧沒有反應,那個御醫以為他是默許了的,立刻端著金盤子走了進來,此時有蘇謐在,自然是用不到服侍藥物的宮人。
蘇謐正要去拿上面的玉碗,卻冷不丁身邊伸過一隻手來。
他用力一揮,金盤子翻了過去,閃著一道金光,“哐啷”一聲,跌落到了床前的白玉腳踏上。
玉碗立刻跌碎成數片,黑沉沉的藥汁順著腳踏的白玉紋理流到了金磚鋪就的地面上。
濃郁的藥香彌散出來,刺鼻得令人窒息。
蘇謐伸出的手尚且來不及收回,她怔怔地看著齊瀧俯下身去。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又是一陣咳嗽。
“皇上……”蘇謐放下手,卻不知道從何勸起,看了殿外的宮人一眼。
在金盤墜下的那一刻,他們已經迅速地、溫順地跪伏在地上了,動作熟練流暢,看來……蘇謐苦笑了一下,這些日子以來,齊瀧這樣的脾氣是經常有的。
她輕輕拍打著齊瀧的後背,一邊柔聲說道:“皇上,良藥苦口利於病,如果不喝藥,病情怎麼能夠痊癒呢?”
齊瀧沒有說話,他抬起頭來,看著地上的盤子出神。
蘇謐看得出,他原本是想要將這盤子和這碗藥一起揮得遠遠的,可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不過是讓它翻了個滾兒,跌落到了床畔。
“謐兒覺得朕應該喝藥嗎?”他轉頭凝視著蘇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
蘇謐心裡一怔,她低頭看灑落在腳下的藥汁。依照她的醫術自然能夠聞得出,這碗藥只是一碗單純的驅寒止咳的風寒藥,用材名貴,火候恰當,正是治療齊瀧如今的症狀的,並未有絲毫的不妥。就算是蘇謐自己動手,只怕也不會開出更好的藥方了。
可是她分明看見有什麼陰霾的東西,在齊瀧的眼底最深處慢慢凝聚。
不是因為這一碗藥?還能因為什麼?
“皇上,不喝藥怎麼能夠痊癒呢?”蘇謐避開他的眼神,勸慰道,“臣妾還等著親眼看到皇上踏上神武門接受萬民朝拜的日子呢。”
歷代大齊的帝王在出徵得勝歸來之後,都會在神武門舉行獻俘祭祀大典,接受萬民朝拜,彰顯武勳。
齊瀧的這次出征,單純從目的上來講,確實是滅掉了南陳,將天下統一於大齊的國號之下。雖然京城出現過不愉快的波折,但正是因為這樣的波折,更加急需一個盛大的典禮來撫平慌亂浮躁的人心,粉飾這光輝萬丈的太平盛世。只可惜齊瀧歸來之後一直病弱纏身,前幾天又感染了風寒,所以大典的事情就一直拖延了下去。
聽到蘇謐的話,齊瀧的臉上現出恍惚的神色,隨即黯淡了下去。半晌,他輕輕點了點頭,斜倚榻上,恢復了沉寂無力的姿態。
蘇謐朝外間微一示意。
那裡,剛剛奉藥進來的御醫早已經端好了第二碗藥躬身靜立,等待著傳詔,見到蘇謐的示意,趕緊上前。
蘇謐拿起上面的玉碗,她輕輕轉動調羹,銀質的調羹碰觸在雕花碧玉碗上面,發出輕微清脆的響聲,在這個異樣靜謐的大殿裡格外的響亮。
像是在嘗試藥汁的溫度一樣,蘇謐將一淺勺藥送進唇邊。
確實是一碗普通的風寒藥,沒有動任何手腳。蘇謐放下心來。
“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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