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3/5 頁)
霜也收斂神色,平平靜靜地給她整理好衣衫,柔聲道,“往後就是別人的妻子了,這些姑娘家的話都要忌諱著。我不知道凌書生這個人會不會納妾,但無論如何,日子得自己過得順遂,可別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才是。”
她說這話帶了些許惆悵,連她也不明白,這話究竟是對杏遙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不知不覺時候漸晚,聽到嗩吶聲歡快的飄入門來,未晚笑吟吟地蹦躂進屋。
“小姐,迎親的人到了!”
“好,知道了。”明霜接過蓋頭來,輕輕給她搭上,她腿腳不便,只得讓幾個小丫頭把杏遙扶出去。
花轎很漂亮,紅綢高掛,紮成一大朵花,很像在夜市上,她叫某個人摘下的那一朵。
轎簾子一放下,杏遙便和她隔開了,轎伕穩穩當當抬起來,樂聲歡歡喜喜唱了滿路。她坐在街這頭,看著一地的彩紙和空中簌簌落下的紅花。喜氣洋洋的場面就這樣在視線裡漸漸遠去。
不到半年的時間,她親眼送了兩個人出嫁,有喜有憂,心中空落落的,似乎有些東西也隨著花轎一併走遠,再也回不來了。
*
今年對於明家來說算是個多事之秋。
明英出獄之後便一直精神不振。他從前是狀元郎,走在街上也是意氣飛揚,昂首挺胸的,哪裡如現在這般躲躲閃閃。父親賞的一個閒官給他做,人前都不好意思提,以往好友早不同自己親近了,一群勢利之人,只會趨炎附勢。
他很不屑一顧,覺得自己不得志,於是便在青樓裡喝悶酒,妄想效仿柳耆卿,醉裡眠花柳,白衣封卿相。
這時候也就女人和美酒能讓他忘卻煩惱。
“您可是貴人,何苦在這裡折磨自己呢。”
對面坐了個錦衣人,抬手給他斟了杯酒,“這人啊,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
“都這個下場了,還有什麼好成全的。”明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醉意朦朧地把玩著手裡的玉盞,“我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多少人看我的笑話……也就你了,這會兒還在跟前陪著我。”他伸手拍了拍錦衣人的肩膀,“夠朋友!”
“人麼,誰沒有個失意的時候?”錦衣人微笑著開解他,“你要走出來才行啊,一輩子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明英苦笑了一聲,“我倒是想,可是沒個契機,不也只是空想麼!”
“誰說的?”錦衣人湊近他,“眼下便有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放在你面前,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野心去翻身了。”
“怎麼可能……”
“信不信由你。”
見他說得煞有其事,明英酒意散了一半,晃了晃瓶子,狐疑道:“是什麼大好機會?”
錦衣人環顧四周,很是神秘地朝他使了個眼色,明英會意,湊上前聽他耳語。
話未說完,他卻變了臉色,詫異道:“這!……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萬事都有風險。”錦衣人慢條斯理地坐回原處,“買賣越大風險越大,這是一定的。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你可以掂量掂量。”
明英皺著眉,若有所思地咬著下唇琢磨。
錦衣人倒也不逼他,信手端起一杯酒細細品評,陳年的花雕,味道甘醇,只可惜在青樓做了花酒,真是白白糟蹋了好東西。
他別過臉去看窗外的美景,紅塵萬里,江山如畫。
杏遙走了以後,明霜每日便在窩在房中忙碌,白天黑夜地伏在案前寫寫畫畫。未晚成了她房裡最大的丫頭,坐了杏遙的位置,平時乖乖巧巧的在旁邊穿針引線。
已是深秋了,院子裡花木凋零,枝頭上每停下一隻鳥雀,便會引得枯葉簌簌地往下落。
明霜筆尖一頓,從窗中望出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