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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道理馬璘多次跟段秀實講過，看樣子他在激動之下已經忘記了。

不過就今天這件事而言，馬璘雖然惋惜，這些傢伙也的確有取死之道。若是這樣的事發生在大唐，馬璘第一個就容不下這些人。

&ldo;收斂起來，厚葬。按照老規矩，一百五十緡錢撫恤給家裡人。&rdo;馬璘等段秀實講完，看著地上的屍體輕聲道。

&ldo;不可！&rdo;段秀實神色激動，大聲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牛詡歸來

&ldo;為何？&rdo;馬璘皺起眉頭。

&ldo;這些都是罪人，當以此事警戒後人，如何可以戰死士卒之例撫恤？理當懸首城門，以為後來者戒，撫恤此輩絕不可行。另外東徵之輩皆應以戴罪立功論處，不論功勞大小皆不許策勛！&rdo;段秀實瞪著馬璘，極為亢奮地道。

&ldo;成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馬璘臉色驟然一變，&ldo;縱然他們有千般過錯，罪過不及家人，如今死在這裡，難道家裡人連一百五十緡錢都不能拿麼！這還罷了，數千東徵健兒為大唐開疆拓土，大軍已經出發兩日，你卻要我有功不賞！成公，你當真想讓這幾千健兒譁變不成！&rdo;

&ldo;將軍！所謂功過分明，有錯者不被懲罰，如何能警示後人？東徵之徒皆是不尊軍令在先，我看他們哪個膽敢譁變！&rdo;段秀實昂著脖子，殺氣騰騰地道。

馬璘氣得咬牙，瞪著段秀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和段秀實相交十幾年，知道他向來把軍紀看得比天大，可是今日說的話未免也太離譜了。

若是戴罪出征，事先就和健兒們說明也沒什麼，可現在大軍都已經走了，你如今來這麼一手，這算怎麼回事？

不給這十幾個死於軍法的健兒家裡撫恤，這是馬璘更無法接受的。一個七尺高的昂藏漢子，怎麼說也是死在異鄉，難道不值一百五十緡錢？人已經死了，難道還要讓家人因此蒙羞不成？

段秀實自律甚嚴，卻並非狷介之人，不然一介書生也不能在安西呆這麼多年。今日這般說話，卻是和平日裡大不相同。

&ldo;成公，你這是吃錯什麼藥了？&rdo;馬璘實在是忍不下去，不由得氣惱道。

&ldo;將軍若不如此，軍紀以後誰人還看在眼裡，我這個都虞候還是不用當了！&rdo;段秀實瞪著馬璘，卻是毫不相讓。

&ldo;那你就不要當了！&rdo;馬璘微怒道。

&ldo;將軍，只怕河中這大好局面，將要毀在你的手裡！&rdo;段秀實自懷裡掏出印信，狠狠地扔在馬璘面前，帶著十幾個親兵怒氣沖沖的轉身便走。

&ldo;……要沒有老子，哪裡有這河中的大好局面！&rdo;馬璘氣得嘴都歪了。

和段秀實相交這麼多年，還沒有這樣的時候。就算是起了爭執，段秀實這樣也實在太過分了。這究竟誰是主將，誰是幕僚？

被段秀實這麼一鬧，馬璘的心情變得極為不好。親兵們臉上也都現出不然之色，顯然對於段秀實後來的話也是很不贊同。

&ldo;大哥，段君子今日和平日裡大不一樣。&rdo;馬勇低聲道。

馬璘苦笑一聲：&ldo;這傢伙忍了這麼長時間了，不發洩一下心裡不好受，算了，我不跟他計較！&rdo;

指了指地上的十幾具屍體，馬璘搖了搖頭：&ldo;厚葬了吧！每人還是一百五十緡錢的撫恤，我自己出這筆錢。&rdo;

&ldo;大哥，那東徵的兄弟們……&rdo;

&ldo;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