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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鼠目寸光的人,留在咱們兄弟中也是無用,走就走了,不必去追了。”捻軍五旗盟主張樂行騎在馬上淡然的開口,邊上的四色旗主神色各異,計算不一,“咱們兄弟都在,天下那裡都去得。”
“可是有傳言,各地的縣令知府都拘了家中的父老前去,也不知道是否真的。”一個家在潁州的捻子首領無不擔心地說道。“無妨的,朝廷的人不敢得罪咱們家裡,若是惱了咱們,咱們滅了那些狗官的全家,”張樂行安慰道,“也罷,若是你擔心家裡,咱們也快到了潁州府,順道去瞧一瞧,也不礙事。”
“可是聽聞朝廷的蒙古王爺正在潁州駐紮……”
夕陽西下,晚間的秋風吹散了些許的悶熱,張樂行策馬慢慢前行,“這個更是無妨了,咱們兄弟來去如風,不怕朝廷的狗王大軍,在亳州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追上咱們嗎。”張樂行雖然嘴裡說著寬慰的話,心下卻極為擔心,清狗提前收了秋糧,各個府縣閉門不出,後頭的勝保三萬大軍和陝北的騎兵窮追不捨,軍中的用度越來越少了,些許旗主還私藏了糧草不肯拿出來分享,自顧著自己私用,這樣怎麼能打敗清軍?要去那裡狠狠的咬一口肥肉才好,張樂行信馬向前,心裡思緒紛紛,瞧著天邊的一抹微雲,不再說話了。
咸豐六年八月,僧格林沁在潁州雙河鎮設圍,伏擊捻軍,捻軍不敵,往東退至淮南縣,為改變強敵壓境的局面,避開清軍主力,捻軍首領張樂行根據龔德樹的建議,採取“圍魏救趙”的策略,率軍向南疾進,在鳳陽府強渡淮河,大戰察哈爾所部清軍,雙方各有損傷,轉而向西,朝著六安行軍。
六、江淮戰事(四)
安徽壽縣。
壽縣外的一處密林裡,人影重重,巡邏的捻軍一列接著一列,表明了這是一個最關鍵的所在。
帳內油燈如豆,死氣沉沉地燃著,張樂行丟下了賬本,不想再看一眼,“這軍中糧草只能用三四天的樣子了,壽縣咱們又沒打進去,左近的鄉鎮貧瘠了些,也拿不到多少東西,兄弟們,大家議議,下一步咱們該往著哪裡走?”
各旗主均不說話,藍旗大旗主劉永敬;綽號叫劉餓狼的,鐵青著臉,最近衝鋒的都是自己旗下的,損失著實有些心疼了,那些可是家中的子弟。
張樂行瞧著眾人不說話,瞟了一眼自己關係最鐵的總白旗旗主龔德樹,龔德樹心領神會,站了起來,團團抱拳,“各位旗主,各位兄弟,如今咱們雖然損傷了些兄弟,畢竟氣勢還在,根子好的很,如今軍心堪用,只要等著攻下哪一個富庶之地,充實了軍用,管叫清狗的大軍在咱們後頭吃灰!哈哈哈”龔德樹笑了幾聲,瞧著帳內沒有人附和,便訕訕地停了嘴,張樂行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德樹兄弟說的極是,這也就是咱們轉戰奔襲到淮南來的原因,如此,那咱們便……”
“不妥。”劉永敬突然開了口,打斷了張樂行的發話,帳內一片寂靜,劉永敬瞧著各位總旗主和大小旗主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說中了大家的心思,便越發肆無忌憚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如今咱們離了老家,不少兄弟都惦記著家裡的人,已經有不少兄弟和我說過,要大帥你回老家,俗話說,在家百日好,更何況,這官府把咱們家裡人都叫了去,兄弟們不比總旗主你全家出動,家裡就不留人了,家裡的老人誰不惦記牽掛著,何況雖然有淮南的兄弟在,可他們自顧自回家鄉安營扎帳,留咱們在這老林子裡頭喂蚊子,也不說稍帶咱們去。”說到別的旗得的好處,劉永敬更是憤憤,“況且天氣炎熱,有不少兄弟得了病,再往南邊就更熱了,不怕總旗主責怪,我餓狼是不想再往南邊走的,要死也要死在家裡的土坑裡!”
張樂行聽到劉永敬說道“死”字,不由皺了眉頭,對著他們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最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