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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有勢力,成為全族惟其馬首是瞻的人物,除了經濟實力較強外,還是因為張樂行為人仗義疏財,愛打抱不平,出了名的好“保事”。族人有了困難,他都會出錢出力為之幫忙、撐腰;有了糾紛只須找到他,三言兩語便可解決問題。在如上述統治如此黑暗的皖北,有人能為族人說話,其意義絕對非同小可。時人蔣湘南曾寫道:捻首“蟻擁蜂轉,地方官莫敢誰何”,人們稱其為“響老”。“響老者,人有不平事輒為之平,久之,赴訴者眾,贊口洋溢轟遠近,如風鼓雷鳴,則成響捻子也”。蔣湘南問鄉人:國家為民設官,你等有事,為何不赴官而定要赴捻?鄉人答:“官衙如神廟然,神不可得而見。司閽之威獰於鬼卒,無錢不能投一辭也。投矣而官或不準,準矣而胥或不傳,傳矣而質或無期,質矣而曲直又不能盡明。然已胥有費、吏有費、傳卷有費、鋪堂有費,守候之費又不可以數計。故中人之產,一訟破家者有之。何如訴諸‘響老’(捻首),不費一錢而曲直立判,弱者伸,強者抑,即在一日之間乎?”蔣湘南嘆道:“捻子其漢代之遊俠耶?當其聞難則排,見紛則能,不顧其身,以殉人之急,合於太史公所謂救急鎮(賑)贍,有仁義行者。”(注:蔣湘南:《蔣子瀟先生遺集》,《七經樓文鈔》卷三,《讀漢書遊俠傳》。)族人鄉人恰恰尊稱張樂行為“仁義光棍”而擁戴之。民謠說:“張老樂,會說做,四面八方送烙饃。”清代全國劃分11個鹽區,規定各鹽區的鹽只能在規定地區(稱引岸)限額出售,否則立捕嚴辦。皖北地跨兩淮、長蘆兩鹽區,除宿州屬蘆鹽區外,其他各州縣均屬淮鹽區。蘆鹽價低味好;淮鹽味苦價高。很多人冒險將宿州蘆鹽私販到其他州縣謀利求生。隨著生存條件不斷惡化,販私鹽發展到全村、全族或結成大規模的鹽梟集團集體行動。張樂行故鄉雉河集的地理位置尤其特殊,襟帶二州一縣,集北的鴻溝,既是宿、亳兩州的界河,又是兩鹽區的分界線——溝北為宿州蘆鹽區,溝南為亳州淮鹽區。張樂行一族窮人多,居住條件又得天獨厚,早即販私鹽,張樂行則是當然的領袖。他手下聚集了一批身強力壯的打手,號稱18槍手,後又發展到50槍手、100槍手,專門保護族人販私鹽。雉河集旁又有通往河南永城等地的大道,為河南私鹽販必經之途。於是張樂行進而成了保運私鹽車的“鹽趟主”。張樂行勢力大,聲名遠播,匪盜不敢搶,官府鹽巡不敢查,這不但使他有了可觀的經濟收入和族中更加穩固的地位,也使他結識了不少其他宗族組織首領,如後來的宿州捻首李大喜、亳州大花旗捻首雷彥、河北固始捻首李昭壽等。在皖北這樣惡劣的經濟條件下,不只是販私鹽,就是首領帶領全族去掠去搶去吃大戶,也會得到族人的由衷擁戴。早在嘉慶年間便有人指出:皖北多盜賊、光棍、私販。他們原來都是“耕耨者”,“能因殺而遂不為盜賊、光棍、私販乎?且夫凶荒在前,鼎鑊在後;當其凶荒,不知有鼎鑊也”捻軍時民謠“跟著張老樂,有得吃來有得喝”、“跟著龔瞎子,吃得雞鴨子”、“跟著韓老萬,穿著綾羅緞”、“跟著江老臺,包穀揣滿懷”等,均可看出,族人鄉人是在求生存的渴望下,增強了對宗族鄉族及宗族鄉族代表人物的縱向依賴。
六、江淮戰事(二)
而皖北捻黨捻軍絕大多數正是以宗族為基礎組成的,《渦陽縣誌》稱之為“宗賊”。每一捻往往就是一族。同族的人越多,其捻力量越大,反之則小。前述捻軍各著名首領多屬聚族而居的大族大姓;手下只四五百人的義門西南趟主韓卯、西北趟主高九,其族則均不足百戶。也有捻黨非宗族結合,如義門集五方雜處,雜姓居多,其捻首是自山東逃荒來的劉尿(即劉學淵、大老淵)、劉狗(即劉玉淵、二老淵)、劉三瘋子、劉四麻兄弟。然劉氏兄弟本是一個家族,與其他一家一族的逃荒者及同行數百腳伕,應該說結成了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