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5 頁)
息香,輾轉入眠。
一整晚,綺夢不斷,撩人心魂。
起身到了朝堂,卻是噩夢連連——
先前以五軍大都督、晉王、吏部為首的等人,齊齊痛斥慶國公受人唆使汙衊太子,大多數人都隱晦地表示唆使慶國公的定是燕王,說什麼有些人只能用這種手段才能從是非中脫身,與此同時,還對太子表示了好一番同情,慷慨激昂地表態,說願意用項上人頭擔保太子絕不會做這種齷齪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們仍是懇求皇帝下旨,嚴令太子與刑部徹查此事,若是可以,不妨嚴刑拷打慶國公,讓他招認到底是受何人唆使。
居然又出現了一面倒的情形。
太子周身發寒。
上一次,他只當這些人是趁機起鬨,樂得見到他親手整治陸家、燕王。
現在才明白,那一幕只是為著今日做鋪墊。
最要命的就是吏部尚書和江式庾,他們一個是吏部尚書,一個是吏部左侍郎,明裡暗裡、京城內外,不知有多少人受過他們的恩惠。今日他們表態,明日便不知有多少官員上摺子附和。
懵懂無知的人看起來,他們一直都在不遺餘力地幫他,事實卻是在不遺餘力地捧殺!
而依附於東宮、佟家的那些官員,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楚王瞧著這情形不對,仔細斟酌之後,果斷表態:完全同意晉王等人的看法,請皇上一定要徹查此事,有必要的話,不妨傳燕王到刑部受審,還太子一個清白。
他也是沒法子,只能這麼做。這次的事情有了結果之後,皇帝要是依然信任太子,他就可以繼續依附東宮,太子要是為此事怪他,他完全可以說是一番好意,沒想那麼多;而如果皇帝對太子起了疑心,日後倚重的是燕王,那麼這件事就能算是他對燕王示好的開端。
說到底,這種情形太可怕了——重臣一面倒的擁護太子,落在皇帝眼裡,那可就是自己隨時能夠被兒子取而代之,甚至於,地位已經被取代——太子都不需要等到他駕崩,已完全將朝堂、天下握在了手中。
要有多心寬的帝王,才能接受這種事?
依晉王這些年來的觀察,皇帝沒那麼大度。要是大度到了這份兒上,早就甩手不幹做太上皇去了。他便是出言反對,對上幾位重臣亦是人微言輕不足為道,還是免了吧。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冷眼看著這一切。
面上平靜,心裡在滴血。
他心疼小兒子,心疼得無以復加。
三年征戰,出生入死,落下一身傷病,到如今,竟被這一班混賬東西空口白牙的汙衊!
而居心叵測要害小兒子聲名狼藉的,是他的長子,是他多年前便冊立的儲君!
如果不是儲君發話,這些重臣何以齊聲為太子喊冤?庭逸不在朝堂已久,便是有心,也不可能將這些人拉攏到身邊。
感情上,他無法接受,傷心、震怒無以復加。
而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要冷靜。
太子是儲君,關乎國本,即便是起了糊塗心思犯了錯,他也不能在明面上斥責,尤其今日這樣激烈的事態,他要是出言駁斥,那麼……
他這皇帝是不是就做到頭了?
這認知讓他微不可見地打了個寒顫。
他固然手裡有韓越霖、景林這般的心腹,但他們沒有干涉朝堂大事的權利。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太子造反,他們能做到的不過是保護他安全逃離。
做主朝政的,不是帝王,是朝堂的一干重臣。若是他們齊心協力,帝王只是個擺設。
要到今日才明白,他也逃不開孤家寡人的運道。
皇帝在這時候,想起的是江式序。
江式序在世的那些年,身在朝堂的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