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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走進來,稟明太子、太子妃、燕王、夏泊濤求見的事。
“傳。”
四個人進門來,行禮之後,太子妃上前兩步,跪倒在地,垂首道:“兒臣言行不當,損了皇室顏面,特來請罪。”話到末尾,已然哽咽。
皇帝瞥了她和太子一眼,見兩人衣襟上有水漬,神色頹敗,還以為吵架吵到他面前了,懶得理,轉頭問夏泊濤:“你為何事前來?”
太子妃心一沉。讓夏泊濤先說,她還能有個好?可是沒法子,搶話說的結果更糟,只能聽之任之。
夏泊濤上前一步,恭聲講述在江府的所見所聞,當然,完全略去了炤寧的言行。
皇帝越聽面色越冷,末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師庭逸。么兒也在場,也是人證。
師庭逸頷首。
皇帝的視線在太子、太子妃之間梭巡,良久不語,眼裡的失望無從掩飾。
殿內一時間陷入令人不安的寂靜,落針可聞。
太子妃跪在地上,心裡越來越緊張,額頭慢慢沁出了汗,本就虛弱的身體微微發起抖來。她有心為自己辯解,可是又能怎樣呢?不能否認的事,說多便是錯多,只得聽天由命。
皇帝終於開口了,語氣溫緩:“朕有一名心腹,自炤寧離京後,便跟隨在她左右。炤寧流離在外的日子,不曾行差踏錯。誰若是想借著她隻身在外的由頭做文章,先來問問朕便是。”
太子與太子妃俱是心跳加快,要竭力剋制,才能讓氣息如常。皇帝所說的,是他們從沒想到的事情,那麼久都以為皇帝是透過韓越霖向炤寧傳旨。
太子妃在害怕,怕得要命。因為皇帝的性情很奇怪,他越是疾言厲色訓斥誰的時候,越是不會深究敷衍了事。該生氣卻不動聲色的時候,意味的是他已經動怒,懲戒是不可避免的。
她膝行兩步,身形伏在地上以示知錯,一個字都不敢說。
“你們太叫朕失望了。”皇帝這樣說的時候,凝視著太子。
太子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父皇此刻想起了江式序對他毫不藏私的教導,責怪他竟沒能及時阻止太子妃這般行事。他跪倒在地。
皇帝慢悠悠地喝了半盞茶,疲倦地擺一擺手,“罷了,你們自行斟酌如何了結此事。都退下吧。”
到底是他的兒媳婦,如何懲戒才妥當?這會兒發了話,等會兒榮國公就會跑來磨煩多時,想想都頭疼。思來想去,還是讓她和太子看著辦的好,還沒個體統的話,再讓皇后找個由頭處置了她。來日要母儀天下的人,只得太子的看重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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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庭逸遣了附近的宮人,等在路旁,看著太子一步步走近。
藏的這麼深的一個人,手段這般卑劣的一個人,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長。
幸虧那日慶國公撐不住了要跟他和盤托出,他因此沒能見到太子訴說陸府的種種過錯。不會釀成錯誤,卻會讓太子、自己在事後恥笑。
太子站定身形,“早料到你定要找我說幾句。說吧。”
師庭逸牽了牽唇,“你我二人所學的精髓,都是江式序言傳身教,可他辭世後,我傷了炤寧的心,你則要她的性命。”
“那有什麼法子。”太子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像他那樣的權臣、名將,能得善終已是不易,焉能指望後人也如他的運道。”
師庭逸心頭火起,笑容消散於無形,“為何?”
太子笑意更濃,“因為她該死,她是我的心腹大患。”
師庭逸緩緩籲出一口氣,“真奇怪可是?你這卑劣無恥的小人,居然也是母后所生。”
太子面上一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誰不是如此?你又有何可取之處?方才為何不據實稟明父皇讓他廢了我?”
師庭逸眼神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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