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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起來了,去正殿吩咐幕僚辦幾件事,還想進宮來著,結果實在是乏得厲害,回來睡下了。”
這叫睡下?炤寧心說你倒是心寬,又環顧室內,再問了一句:“婢女呢?”
侍衛陪笑,“王爺一向嫌她們煩,不要她們服侍。”
這時候,睡著的那個蹙了蹙眉,微微側了側臉,“滾。”
炤寧訝然。
“說我呢,常事。”侍衛輕聲道,笑著欠一欠身,語聲更低,“稍後給您送來茶點。”
炤寧頷首,瞧著背對著自己的師庭逸發了會兒呆,喚了他兩聲,他沒反應,便又回到書桌前落座。
侍衛很快輕手輕腳地轉回來,送的是一壺陳年竹葉青,一壺碧螺春,還有幾碟子精緻的點心。四小姐喜歡的酒,他是昨日知曉的,茶則是茶水房的人告訴他的,至於點心,都說她沒有特別喜歡的。
末了,他如昨日一般地道:“小人就在外面候著。”
炤寧點頭一笑,摸了摸荷包,取出個金錁子,喚住已走到門邊的侍衛,“等等。”
侍衛回身。
她將金錁子拋向他。
侍衛下意識地抬手接住,看清楚之後,笑著行禮示謝,這才退出去。
炤寧手裡是一本棋譜,她看過,翻了一遍,百無聊賴起來。倒酒時發現酒是溫過的,眉宇舒展開,慢悠悠地自斟自飲。
消磨了小半個時辰,師庭逸還是沒醒。
炤寧走過去看了看他,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還好,沒發燙。
這時候,他睡得很不安穩,她小心翼翼地舉動亦引得他蹙了蹙眉,卻似是無力申斥,無力地揮了揮手。
“殿下,不能醒一下把藥喝了麼?”她問。
他仍是一個擺手攆人的手勢,透著虛弱的手勢。
炤寧於心不忍,不再打擾他,多睡會兒總不是壞事。之後,她開始琢磨那張書桌,一格一格拉開抽屜,看到的是一些公文,數封官員、友人寫給他的書信。
右下方是一個小櫃子,櫃門輕輕一拉就開,裡面有一個半尺見方的檀木匣子。
炤寧把檀木匣子搬到桌面上,擺在自己面前,指節輕敲著匣子,躊躇片刻,仍是決定看看匣子裡的秘密。
開啟來之後,看過裡面的東西,炤寧心緒很是複雜。
一串珍珠鏈,一枚寶石耳墜,一個精緻小巧的火摺子,數張字條,一疊書信——匣子裡有的,不過是這些。
前三樣,是他送她,她又無意間遺落的。
那些字條,是他們以前命各自親信或用信鴿傳遞的。
留在他這裡的,自然都是她寫給他的話。
她一張張看過去:
四哥,我頭疼,疼得想死。
四哥,今晚帶我去狀元樓用飯好不好?
四哥,給你做了新衣服,幾時來試穿?
四哥,花了好多銀子給你搶了一匹小寶馬,明日給你送去好不好?
四哥,予莫氣得我眼冒金星,快幫我來管管他。
四哥,我想爹爹孃親,他們為何不入夢來?
……
炤寧看著看著,鼻子開始發酸。
那些年,一直喚他四哥,他不要她跟別人一樣喚他四殿下。
原來會做針線,給他做過衣服,只是不願記得了。
原來與他說話是不帶腦子的,既是“搶”的寶馬良駒,怎麼還花了好多銀子?
原來是那麼依賴過他,關於親人的話,總是說給他聽。
他是怎樣回覆她的?真忘了,那些字條不知收到了何處,又或許,哪一次喝醉的時候已銷燬。
她閉了閉眼,檢視那些書信的封皮,有幾封是她寫給他的,餘下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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