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4(第2/3 頁)
叫什麼話!”
她不好對著大夫人,反倒對著衛瓚訓斥:“平日裡你就跟他拌嘴,如今還讓家裡人把他推水裡去,傳出去像什麼話?咱們衛家合起夥來欺負人家一個……”
話到嘴邊兒頓了頓。
遺孤。
沈家遺孤。
而且還是人盡皆知、當年死守康寧城的沈家夫婦,就留了這麼一個兒子,讓他們衛家千里迢迢地帶了回來。
她心疼沈鳶並不是假的。
沈衛兩家本是舊友,沈家夫婦赴任前,侯夫人也曾見過年幼的沈鳶。
那時沈鳶也是身姿矯健的小少年,學騎射,讀兵書,聰慧過人,知書達理,庭院中舞劍身姿似秋水驚鴻,較之衛瓚不差分毫。
那時沈鳶的性子也不如現在謹慎,反而清朗愛笑,見了侯府夫婦,便利落挽了個劍花、執晚輩禮,朗朗笑道:“侯爺、侯夫人,父親已等你們許久了。”
小小的一個人,襯著稚嫩漂亮的面孔,活似一個翩翩小公子,教人疼到人心坎兒裡了。
那時靖安侯還考校過他,考過了,便直嘆氣,這小子很有天賦,人也知書達理。長大了,定是大祁的一代儒將。
“他老子雖有些呆,卻生了這樣一個好兒子出來。”
轉而又嘆氣,說:“夫人,咱們家那個活祖宗,要有人家半分懂事,我做夢也笑醒了。”
她嘴上嗔怪,心裡卻也愛沈鳶的懂事早慧,教他喊自己姨母。
誰知後來,沈家夫婦故去以後,再領回來,便成了這病痛纏身的沉默模樣。
瘦弱蒼白,恭謹萬分,低下頭說的卻是:“沈鳶不祥,刑剋父母,不敢帶累姨母家中。”
就這樣一個小孩,百般勸說才留了下來,本意是想他過得順遂安心,誰知又在侯府吃了這些苦頭。
侯夫人想一次心疼一次,如今一聽,便徹底沉了臉下來,道:“瓚兒,你上回同沈鳶拌嘴,你父親怎麼罰你的。”
衛瓚擱那一唱一和,懶洋洋說:“也就二十軍棍。”
又輕笑一聲,說:“這次沒看好他,沒準兒又得挨罰。”
大伯母臉色便煞時白了。
衛三衛四皆是她的命根子,且不比衛瓚軍營打混出來,自小讓靖安侯打出來的,哪裡捱得二
() 十軍棍。
侯夫人便將茶盞擱在桌上,淡淡喊了一聲:“大嫂。”
大伯母這回啞了,半晌道:“我……且回去問問。”
侯夫人搖了搖頭,道:“此事萬萬不能姑息,我會同侯爺講,若屬實,今日便尋族中長輩,來請家法吧。”
“大哥如今還等著補缺兒,如今傳出個縱惡養兇、欺侮先烈遺孤的名聲,哪還求得到位置?”
大伯母這下腿真的軟了,吶吶道:“哪兒的話,哪兒就至於此了。”
慌慌張張出門去,衛瓚垂眸擺弄著手裡的擺件,說:“對了,我回來時,見兩個兄弟實在不成器,便出手教訓了一二。”
“我這個做哥哥的,這點兒事總還是該做的。”
沒說的是,衛三衛四如今已躺在床上哼哼了。
大伯母已顧不上這個了,起身時甚至讓丫頭扶了一把,才蒼白著一張臉,踉踉蹌蹌回了去。
……
待人都走乾淨了,房間裡只剩下母子兩個,侯夫人才放下那冷臉,緩聲問:“折春怎麼樣了?”
沈鳶字折春,起字起得早,家裡人都慣常都喊他折春。
他便道:“衣裳弄乾了、也換過了,本想送他回院兒的,只是他嫌我。”
侯夫人嗔他一眼,卻緩聲道:“今日做得很好,你可算待折春好些了。”
他也不知是不是跟沈鳶鬧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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