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4(第1/3 頁)
沈鳶到底是沒讓他送,自顧自爬上馬車去了,衛瓚在學裡也不大呆得住,早早告了假,回府去拜見母親。
卻在侯夫人門口,瞧見幾個丫頭在那衝他使眼色。
一個壓低了聲音道:“大夫人來了,您且避一避。”
這頭說大夫人,也就是衛三衛四兩個的母親,他該喊一聲大伯母的。這些年仗著輩分和出身要金貴些,沒少來給侯夫人添堵。
以至於丫頭們都不大愛見這一家子。
他年少時,雖不愛應付這家子,卻想著避一避便罷了,平日裡還是如親戚長輩一般對待。
誰知後來他身入詔獄時,只有母親因病得以倖免。京城局勢大亂,大房一家想逃出京去。甚至打起了侯府銀錢的主意,帶著好些家丁僕役、來靖安侯府打砸混鬧。
母親先是喪夫,舉家入獄,又逢這樣的惡事,自此一病不起。
當沈鳶千辛萬苦將他從獄中撈出時,他甚至沒來得及見母親最後一面。
至死遺恨。
丫頭見他無故發呆,又小聲勸了一聲:“二爺不愛應付,便避一避,省得讓她佔了輩分便宜,還要說嘴。”
衛瓚卻將那眼中的神色收起,笑著擺了擺手,剛到門口,便聽見裡頭大夫人在那絮絮道:“我是來尋你評評這個理,那兄弟兩個平日把瓚兒兄長似的敬著捧著,好端端卻讓他打出門兒去,這麼些下人都看著,我還有什麼臉來上你的門。”
他母親向來溫和,只端著茶笑說:“大嫂這是什麼話,孩子玩笑罷了,瓚兒平日裡最疼兄弟們了。”
大夫人卻道:“按理說,我家那兩個皮糙肉厚的,吃些虧也就吃了,只是若是讓京裡其他人知道了,倒要說咱們小侯爺不恤兄弟,是個冷血無情的了。”
侯夫人聞言便冷了臉色。
自打衛瓚跟父親去過一次邊關,立了功回來固然是好事,只是年少成名,外頭時常有人編了故事瞎話來傳。
開口閉口,便是碎了腦袋、撕了手臂的,說得很是駭人聽聞,竟落了個殘忍狠辣的名聲。
京中好些孩子都避著衛瓚走。
這次話傳出去,還不知道是個什麼說法。
衛瓚眼下年紀小,還不在乎,往後進了官場,說親成家,都是妨害。
偏偏說這話的又是長嫂。
侯夫人便只得皺眉,道:“長嫂不要想多,待瓚兒回來,我再去問問……”
大夫人卻冷笑:“有什麼可問的,我難不成還會講瞎話誆你?”
侯夫人緊緊鎖著眉頭,還未開口,衛瓚便一挑簾,徑直走了進去。
大夫人便閉了嘴,猶疑著該不該在他面前提這些事。
他神色疏懶,自隨意行了禮,大馬金刀擱那兒一坐,彷彿沒意識到她們先前說什麼似的,開口就說:“母親,衛三衛四將那沈鳶推水裡去了。”
“他們兩個不知輕重,將沈鳶的書頁撕了,水也不曉得是淋上的、還是掉進
池子了(),我見著時?()?『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活跟落湯雞一樣。”
這下換了大夫人愣了。
衛瓚素來直來直去,沒那麼些彎彎繞繞,便三言兩語把白日裡的事兒說了,指尖兒敲著扶手道:“大伯母還道我為什麼要將他們打出去,難不成他們在學裡做什麼,伯母半點不知曉麼。”
“叫沈鳶出去的時候,唐南星他們可都是瞧著的,人好好的出去,溼淋淋回來,現在剛回院裡呢,平日裡風一吹就咳嗽的人,今晚若鬧了病,三弟四弟來伺候麼?”
大夫人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只訥訥道:“不過一個沈鳶罷了,也是寄住咱們衛家……”
侯夫人卻聞言神色一變,眼風也跟著厲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