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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頓:止,住宿。
洎:據遞修本當作“泊”。泊:通“薄”。輕薄。
親:指父母。徹,通“撤”。撤掉。饌(huàn賺):酒食。
周流:周遊列國,四處奔走。
削跡之辱:參見5·6注。
說(shuì稅):遊說。非主:不好的君主,這裡指不採納孔子主張的君主。絕糧之厄:參見1·3注。
閔:同“憫”。這裡是憂慮、關心的意思。
塗:泥汙。塗炭之中:水深火熱之中。
正:訂正。樂正:指孔子按自己的觀點對當時的音樂加以訂正。他認為透過訂正,音樂就納入了“正道”。
(11)各得其所:指使《雅》、《頌》恢復了各自應有的地位。引文見《論語·子罕》。
(12)最賢之國:指周禮最完備的國家。
(13)魯人獲麟,自知絕也:參見《指瑞篇》51·4和《公羊傳·哀公十四年》。
(14)望:怨恨。沮:沮喪。
(15)毉(yī):同“醫”。
(16)定書:指刪定《詩》、《書》。
【譯文】
主人請賓客飲酒吃飯,或者想請客人住在他的家裡。客人如果聽說他家有輕薄子孫,輕薄子孫必定會叫他的父母端走酒菜,使客人吃不上、喝不上;還會關上房門,使客人不能留宿。那麼客人會拿定主意,肯定不會再去了。為什麼呢?因為客人知道被請去了也不會有高興的事,只是白跑一趟受一番勞累和侮辱罷了。如果去了沒有什麼可高興的事,又白勞累一場受頓侮辱回來,那是因為客人不瞭解主人的家庭,不瞭解他家的具體情況。人和具體情況都很難預知,吉凶也很難預料。如果孔子先知,就應該知道諸侯已經被讒臣所迷惑,是一定不會任用自己的,只能空跑一趟還使自己受到侮辱,聘書和召令到了,也應該擱置起來不去應聘。君子不去做那種毫無益處的事情,不走使自己受到侮辱的路。不必要周遊列國去答應諸侯的聘請,而自取“削跡”的侮辱;不應該白費力氣去遊說那些不會採用自己主張的君主,而自找“絕糧”的災禍。由此說來,孔子似乎並不能先知。為孔子辯護的人說:“孔子自己知道是不會被任用的,聖人憂慮的是‘道’行不通,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多半是想要輔佐諸侯,推行他的道而拯救老百姓,所以才答應諸侯的聘請周遊列國,不躲避災禍和恥辱。由於他為的是行道而不是為自己,所以遇到災禍也下怨恨;為的是老百姓而不是為了出名,所以遭受誹謗也不顧忌。”我說:這些都不是真實的。孔子說過:“我從衛國到魯國後,才把《詩》的樂曲進行了整理,使《雅》樂和《頌》樂各得其適當的位置。”這就是說孔子瞭解當時的形勢。根據什麼說他自己知道呢?魯國和衛國,是天下執行周禮最完備的國家,魯國和衛國不能任用自己,那麼天下就沒有什麼國家會任用自己了,所以他才回到魯國作《春秋》,刪改編定《詩》、《書》。以孔子從衛國回到魯國這件事來說,可以知道孔子將要應聘時,還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為什麼呢?沒有兆象而無從察考,聖人是沒有根據來作出判斷的。等到魯、衛兩國不任用自己,這才知道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等到魯國人捉到了麒麟,他才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道行不通,命也完了,徵兆明明白白地顯現出來,內心懷著怨恨、沮喪,只好回去冥思苦想。孔子不停地周遊列國,如同生了病又不到死的地步,所以祈禱占卜希望病好,因為死的徵兆還沒有出現,希望能活下去。這樣說來,孔子應聘是因為沒有看到徹底絕望的證據,還希望自己能被任用。等到家中出現了要死人的徵兆,占卜的人回頭就走,醫生也拒絕治療,這才拿起筆來刪定《詩》、《書》。以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