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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淺目瞪口呆。
這叫什麼?
順杆爬嗎?
宗洲面色略顯為難地晃了晃凌淺的雙手,問他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大人大量,不與小舅子計較,那,他既知你病因,也該不好隱瞞家人罷?」
「你這人真是……」凌淺當真看不穿眼前的男人。
宗洲就似有了讀心術,張口便是:「你看不穿我,我也看不穿他,我可得好好查查,咱家老麼是何來頭,怎麼連我都驗不出的病因,他卻連藥都配好了。」
凌淺將手按在腹上,又想起那日檀樂給自己診脈時欲言又止的模樣,愁容滿面。
「他也只是醫治我偶爾腹痛,至於靈力的事,大概是,我得了什麼少見的不治之症吧。」他說得輕巧,也當真如是想。
宗洲卻是瞬間斂下眉,嚴厲道:「不許胡說。」
凌淺眼見宗洲起身得急,又見臉色著實狠厲。
他只怕這人真要去審問檀樂,趕緊將人手臂攥緊。
輕聲勸道:「我不管你當自己是我什麼人,我不許你去審問我師弟,他自幼在太一門長大,從未行差踏錯半分,我信任他。」
宗洲卻道:「他若值得信任,病在你身,他就該對你知無不言,而不是仗著這份信任,哄你吃藥。」
「是我還沒來得及細問此事,」諸事纏身,凌淺總以為自己的事是可以放到最末的,「我不問,是自覺晚些無妨,如今既得你牽掛如斯,我下次見他,必將此事當作一等要事。」
他抬眸對視,溫聲說道:「我也答應你,若得知真相,我會第一時間告知與你。」
「小淺啊。」宗洲語出無奈。
凌淺緩緩一眨眼,這一眼溫柔,讓人難以拒絕。
就見宗洲將溫暖掌心覆上他小腹,滿目溫情關懷著說:「也好,我也不想再得知你身子不適是聽旁人說的,那你現在覺得怎麼樣,這裡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凌淺想了想,真要讓人安心,就該細說,「其實也就疼了兩回,一回是那日與你對戰,耗盡我靈力時,我以為是運功不當常見的事。」
「只是,這事說來也奇怪。」
「第二回 腹痛,是在你為我恢復靈力後,按理說靈力充沛不該會這樣,我當時正在氣頭上,燃了活血開竅的藥香,就……」
凌淺視線落在宗洲那張自責的臉上,立刻止了話語。
宗洲按了按他的肚子,細細打量著他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
大概是確認了他並無責怪之意,方才愧疚語氣,說:「太可憐了,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凌淺可不認自己可憐。
也並非要將原因尚不明確的病痛追責到宗洲身上。
於是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我這裡,這事,和你真沒什麼幹係。」
……
……
午後。
凌淺獨自一人前往護山大陣。
就見檀樂也在此地,不知是有何心事,亦或是尚未完全擺脫幻術影響,只一個人坐在石階上自言自語,全然沒留意到他在身後。
「是養在正道好,還是養在魔道好啊?」檀樂掰著手指,神色當真苦惱。
凌淺不敢大聲驚擾,又擔心這人陷入了魔障,只好輕聲說道:「自然是正道好啊。」
「正道好是好,就是人不好。」檀樂仍在唸念有詞。
凌淺眼見這孩子連「正道的人不好」都說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他趕緊搖了搖檀樂的肩,勸說道:「檀樂,醒醒,切莫因見過幾個惡人,就毀了自己的道心。」
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啊。
檀樂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