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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檀樂倏然捂住額頭,懊悔不已地起身退開,口中念念有詞:「謝思淵此人當真陰險,好生厲害的幻術,師兄,我先退下調息,免得再受他幻術影響,胡言亂語。」
……
……
宗洲安靜許久。
是在凌淺目送檀樂離開,隔空揮手關了門後,方才捱上他的背,將下巴擱到他肩上,幽幽開口的——
「好生乖巧會疼人的小奶狗啊。」
凌淺語氣鬱悶,道:「他雖稱你是魔頭,無禮在先,你也不必罵人是狗啊。」
「我這說的可不是罵人的話,」宗洲抬手環住他的肩,分明是個人精,卻在他耳邊故作疑惑之語,「你真不知道他深陷幻術,還能對人守口如瓶,心繫的是什麼嗎?」
凌淺眉頭微蹙,抬手隔開臉側的親近,淡然回道:「他們以為我神功蓋世,無所不能就罷了,你說這話,也是真以為我無所不知了嗎?」
「別惱,我好心提醒,也是為了你好。」
宗洲一挨著他的手,就當這手上藏著蜜糖似地用唇蹭了蹭。
凌淺嫌癢,趕緊收手藏回袖子裡,嗔怪道:「大白天的都不正經。」
「那夜裡就能不正經了?」宗洲笑了笑。
忽而又沉著嗓音,說:「那我就先說些正經話,我知你一會兒肯定要為檀樂向我求情,不如我先答應你,不會和他計較。」
凌淺自然是想求情的。
畢竟前幾日他才見識過宗洲下狠手處置了無禮之人。
可既然宗洲先開了口,這事,他也就不便再言了。
「小淺,若決心要激怒一個男人,讓他衝動到口不擇言,大可不必等到天亮,讓他親眼目睹我在你房中,不是更刺|激嗎?」宗洲牽起凌淺的手,細細把玩在手中。
凌淺甫一陷入沉思,便被宗洲一下扣住腦後,強勢地吻在唇上。
宗洲略顯迷離的雙眼鉤子一般釣著他的視線,若即若離間,誘人的聲線,低語著抱怨:「就像我那夜見他在你房中,我明知他不配,卻衝動對你胡言亂語了好些混帳話。」
「他和你不一樣。」凌淺雙手攥著宗洲的衣襟,仰頸避開對方的唇。
哪知宗洲竟續上了先前被檀樂打攪的動作,嘴唇蹭著他脖頸還嫌不夠,竟是張嘴一下含住了他的喉結。
這接觸登時激起凌淺一身酥|麻,彷彿電流遊走四肢百骸,只教他本還壓抑著呼吸,一瞬竟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
待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竟是不懂這聲音意味,也知羞恥,推著人要分開,卻又被抓住了一雙手。
「好了好了,我不欺負你了,」宗洲見他反應|強烈,極乾脆地鬆開手,又扯了扯自己敞開的衣襟,道,「再繼續下去,只怕我這衣衫不被抓爛,也得被你扒下來。」
「我,我才不會。」凌淺瞧都沒敢瞧上一眼這人袒|露的肌膚,轉身之快,可謂君子。
他背對著人,跪坐著將自己的中衣往下扯了扯,哪還顧得上對方穿不穿,只擔心自己遮掩住的情動反應被人瞧見。
卻聽宗洲不知是認真還是玩笑地說:「情|趣而已,我並非孟浪,小淺怎還如此純情。」
這話怎麼聽,都難免讓凌淺想起宗洲提起的所謂那夜胡言亂語的混帳話。
說他不是第一次?
不該會如此純情?
是以為他曾委身於何人了?
他無回應,沉默著心不在焉。
大概這模樣落在宗洲眼裡,就是生氣。
就聽這人終於正經語氣,說道:「謝思淵挑撥你我,激怒檀樂,想要偷聽任意一人因衝動口不擇言,當然要在確認我尚在你房中的夜裡,怎會等到我可能已經離去的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