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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八娘待兒子睡後也忙碌起來,老皇帝死後,她就已經將大部分的生意停了下來,並儲備了一些錢糧,招募了些護衛,現在是將這些人調過來的時候了,還有在吳郡的丁桂、益州的吳璉等人也不必再留在原處了。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起,才能在淮北打下一片天地來。
北伐大計,想來在京城也激起了巨大的波瀾,司馬十七郎臨時建立的營地車水馬龍。朱御史親自帶了全族人及部曲加入了剛剛命名的淮北軍,此外靳家、荊家也都派了人加入,送財務勞軍的人也不少。
這時就看出司馬十七郎的威望和人緣了,京城裡更有許多的人三五成群,帶著成車的物資,又自備了僕役酒席來為他送別,目前他們的駐地簡直成了十里長亭。司馬十七郎只是每處說上幾句話,喝上一杯酒就忙得不得了。
來送盧八孃的人倒也有,只是要少得多。如今盧家人都在塢堡裡守孝,應該還不知道這訊息。只有魯王妃、陸家的姑姑、盧七娘和幾個常來往的貴婦令人送些錦帛,至於寧太后、盧九娘等人根本沒有任何的表示。
盧八娘也並不放在心上,她平素很少以真心待人,收不到真心亦是應該。奇怪的是女眷中送來資財物最多的卻是湖陽郡主,除了些日常用品,還有十袋絲綿。盧八娘接她進來,見她坐下來摸了摸旭兒的小臉說:“我過去在江州時,那裡絲業極興旺,產得好絲綿,便帶回來一些。你們此去北地,天氣比京城要寒冷得多,給侄兒做幾件綿袍用吧。”
這個時代沒有棉花,所以還沒有“棉”字,故稱綿袍,因冬季的衣物裡面是以絲綿充絮。絲綿是用織絲綢剩下蠶繭表面的浮絲做原料精煉所得,上好的叫絲綿,差些的叫絲絮,其實就是前世蠶絲被的成分,綿軟如雲,保暖性很好,算得上很高檔很貴重的東西。
湖陽郡主不過是個女眷,並沒有生財之道,當年齊王妃為了顯示賢良,也沒法給親生女太多的嫁妝,再參考齊王府的孩子實在太多,所以她的財產在宗室的郡主中算少的,拿出這些東西就不太容易。尤其是她目前的境況並不算好。
隨著齊王在老皇帝心中的地位越來越下降,齊王的女兒的行情自然也跟著一路向下。最近兩年,皇位更替,齊王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楊太常對湖陽郡主也越來越差。作踐宗室女,廢嫡寵妾倒是不敢,但是臉早就變了,朝堂上與崔氏疏遠,府中也另置了若干美妾,湖陽郡主再要強,也是無奈。
對於湖陽郡主,盧八娘與她一向維持著必要的客氣和尊重,年節時不過禮尚往來而已,她也覺得這樣已經儘夠了。現在見了超出預期的送別禮物,心中不是沒有觸動,京城裡大部分這都認為司馬十七郎和自己從此以後永無歸期,這時有所表示的人,就是雪中送炭。
其實湖陽郡主與司馬十七郎是姐弟,一個父親的孩子,親密是正常的,但是齊王府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太多了,大家生活在一個府裡,爭奪著各種生活資源,不用說親熱,有感情的都很少。
司馬十七郎發達後,攀附他的兄弟多起來,靠著他謀個官職或者弄點錢財,但他賦閒後大多數關係又遠了。這次北伐,毅然決然跟著他走的第一個還是司馬十郎,已經帶著妻子兒女住進了大營,其餘還有一個兄弟也跟過來,再有表達出善意的也就是湖陽郡主了。
“多謝姐姐了,”盧八娘讓人送上茶,陪著她說話,不忘了吩咐,“姐姐到了,請王爺過來。”
司馬十七郎很快進了帳中,見湖陽郡主來送他,十分地感動,“難為姐姐還想著我。”自從他沒了權勢,齊王府就把他當成分出去的兒子,不聞不問的,這次他領旨北上,也沒有得到父王的一點祝福。
“其實父王母妃也是惦記著你的。”湖陽郡主替齊王夫妻遮掩道,她來之前自然去過齊王府,父王在聽戲,根本沒有見她,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