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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航,而此情意的主角竟然是沈熙昊,當今皇上!
沈熙昊自即位來,一直不為朝中大臣所看好,且不論其軟弱荒羈,如同傀儡般唯陳沅江政見是瞻;只以生活習作方面所論,作為一個帝王,沈顯尚且還為柳氏專情過,而沈熙昊卻是真正的好色風流,他至今雖還不曾冊後納妃,後宮之貴人、常在卻擁有無數,登基亦僅一載,淫奢驕逸、荒廢朝政也就卻罷,最近還大肆從天闕各地蒐羅美女供自己玩樂,行事作為確實讓人汗顏生厭,可陳念娉她…竟然為如此一個不堪之人而捨棄從小便戀慕的陸文航,是為何故?
以陳沅江的權勢與驕傲,想必定然不會同意,陳念娉必然亦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因此才過來求助於我。
可我自進入陳府之後的近兩載,與陳沅江的正面接觸並不多,更毋論交心深談,如此淺微的能力、地位,又能有怎樣的魄力說服於陳沅江?
想到於此,便搖頭苦笑道,“陳沅…陳將軍是必不會允諾你嫁於今上的。”
語畢,不禁為自己羞愧尷尬,因為母親的緣故,我對陳沅江一直頗有微詞,對其的稱謂一直是以名姓所論,可是看到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陳念娉,卻莫名地心疼憐惜,以致於竟不忍在其面前直呼陳沅江的名諱,生生地改用了尊稱。
聞罷,她卻垂眉慘淡一笑,轉而看向遠方,那眼眸像極了陳明峻的慣常神情,深邃難懂,“其實,我本打算將此事如實地告之於爹爹,可熙昊他道,爹爹心思縝密,喜怒不辨,必定不會允於此事,因而,他讓我來求助於你。”
我驀地一震,“沈熙…今上他…竟是如此相告於你的,那…卻是何故?”
“因為你……”似是艱澀難語,她的眼眸閃爍渙散隱晦,但卻頻頻流轉顧盼,蘊涵不盡的幽澤與情懷,“因為…你…亦是…爹爹的女兒……”
此言一出,她的神情明顯地鬆懈輕透起來,淡若清風,又仿若一抹微雲,讓人無法撲捉,“最初,爹爹決定讓你住在藏心閣之時,我就應該猜到你的身份以及你身上所隱藏的那些對爹爹而言‘意義不凡’的‘既往’和‘故事’,可我卻單純淺薄、混沌懵懂至此,只知一味地嫉恨並針對於你,竟直直地忽視了這些明顯易晰的情由,實在…愚不可及!”
她蒼涼莞爾,遂接續道,“我對你一直仇視憎惡,久久都不能釋懷,然熙昊之語卻讓我茅塞頓開——你的漠視疏離當是自有道理,爹爹他…必是有對你不住之處,否則…他亦不會長久地鬱結傷懷於過往舊事,更不會琢磨揣測你的心事及喜好。但依現下境況,就算爹爹傾其所有…為你做盡補償,然而多年的虧欠又豈是短暫的給予所能夠撫平和緩釋的?而如今,我卻要你…拿爹爹的這份愧然和疚責…為我說情,較之於爹爹,我的罪過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我知你必會憤懣難耐,可今次還望請你能相助坦護於我,若然,我定會感恩不盡!”
似有寒冰的利刃劃過臉頰,又似有無數的蟻蟲在心中攀爬撕咬,疼徹肺腑,麻木落羈。
一直以來,我都極力迴避著“我是陳沅江的私生女”這個諷刺的事實,迴避著陳沅江所給予的那些我其實是不屑一顧的物質補償,迴避著眾人那異樣複雜的惋惜目光。
在這樣的落差和矛盾中,我亦曾給自己無盡的勇氣來面對現實面對嘲諷,可…沒成想當事實真的呈現光露之時,整個情境卻是如此的冰冷刺骨,讓人難以忍耐與接受。
霎時,心中的悲哀、怨恨洶湧澎湃,悸動、羞怒、委屈一併而發,“身為一個帝王,竟事事以臣子政見是瞻,何其懦弱無能!尚且我一介女流之輩,力薄言微,當是不能為天子之不能為之事!”
語罷,便決絕地徑直往藏心閣的方向行去,竟全然忽漏了沈熙昊是如何知曉“我亦為陳沅江之女”的疑問。
“姐姐!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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