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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臺上。然後父親把她叫到跟前,讓她以後不要再使用衛生巾了,他把一大包衛生棉放在床上。這是她第一次使用衛生棉。此後,父親為她買衛生棉已經成了習慣,他知道什麼樣的衛生棉適合她。什麼牌子的衛生棉是最好的。他給她買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包括衛生棉。而他自己穿的拖鞋是破的,帶子斷了,就用訂書機訂上,還穿在腳上。
臨行的那天晚上,李好一夜沒睡。她的心中苦楚到了幾乎要死的程度。她希望父親發現她的秘密,突然跑過來制止她,這樣她也許能解脫。但對面房間沒有動靜。半夜聽見了響聲,她來到陽臺上時,發現父親也坐在陽臺上,他們四目相對,有些尷尬。她的心要竄出喉嚨,可是父親沒有說出那句話,他讓她早點睡覺,不要誤了明天的車。
李好知道那是一種心照不宣。父親明白女兒在做什麼,他只是靜觀其變。。。。。。李好寧願這樣想,因為這種想象會令她心裡好受些。這意味著父親是這一計劃的同謀,他是同意女兒這樣做的。這對李百義也是一種解脫。
火車已經擺脫隧洞,行駛在一片小平原上。她看見了廣闊的草地。有一群綿羊在彎腰吃草。
這一幅畫面給李好帶來一種奇異的寧靜。因為當年父親在逃亡的火車上,也看過這樣一幅畫面。她相信這就是同一個地方。
即將調任市第一看守所所長的孫民接到了一個新任務,這個任務有可能使他對新職的上任延宕一段時間,但他無法拒絕。這個任務和他有關,是他在十年前處理的一次未終結的案件。嫌犯十年前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從此杳無影蹤,使這個有著十幾年刑偵經驗的老手受挫。孫民長著不高的個頭,沉默寡言,眉毛粗重,相貌堂堂,一雙憂鬱的眼睛使他看上去不像個警察,反而像警察的對手。這麼說吧,他長得跟一個著名演員驚人的酷似,就連他懶洋洋的辦案風格都和那個男演員在《花樣年華》中的表演一樣,充滿了一種頹唐和萎靡的氣息。
他爬上了一輛破舊的切諾基吉普車。這是他可笑的坐騎,有時會因為一些小故障讓他非常尷尬。有一次他參加省廳的會議時,在停車場的眾目睽睽之下,電動車窗失靈,他擺弄了半天也無濟於事,只好滿頭大汗地把車裡的重要檔案清理下來。他的同事們都開著豐田佳美以上的轎車,只有他例外。但這是他自找的,他在十年前的那次事件中嚇破了膽。那個從他手上溜掉的人曾令樟坂的貪官失色。那是個令人記憶猶新的強烈地震,平均十天就有一個貪官落馬,以至於人人自危,但公安局受到紀檢的制約,沒有及時打掉這個團伙,釀成科長錢家明的死亡。
這個案件帶來上層的震動,開始下決心剷除這個團伙。但孫民沒有能夠抓到他,那個奇怪的稱號為“群眾”的兇嫌。但另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也隨之發生,那個團伙隨著兇嫌的潛逃也作鳥獸散,此後的數年不再活動。他們唾手可得一個好結果,由此達到目的,便開始擱置案件的調查。但在孫民的心裡,這是一個並不光彩的記錄。這就像球場上對方把球喂進了自己的球門,讓人贏得莫名其妙。
孫民來到刑偵大隊辦公室,簡短地看了卷宗,就開始見報案人。他見到了李好,她化名李惠,神情非常緊張,不斷地要求他們從輕處理她的父親。孫民用了很長的時間向她解釋政策,安撫她的情緒。到中午的時候,李好的情緒相對穩定了一些,介紹了基本情況,但無論孫民如何耐心的引導,她始終不願意說出他父親的真實地址和自己的真名。但在對方答應從寬處理的條件下,她願意帶他們前往。不過李好要求把從寬處理寫成字據,孫民拿出《刑事訴訟法》給她看,李好仍然要求寫下字據,孫民答應了她的要求。
寫好字據,李好仍然不願意直接說出最終的地點,她答應一站一站說。孫民只好同意。
他們商量當天晚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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