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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她當個玩意兒納為“小蜜”。
白雲歲數不大,但十五歲便入了“道”,破了身子,在雲南就是歌廳小姐,來北京後又在歌廳“坐檯”。皮特陳天生是個“色胚子”,七十二歲的人了,不喝不賭,單好這一口兒,他是在歌廳跟白雲勾搭上的。
馮爺最恨吃喝嫖賭之徒,死活看不上皮特陳的這種臭毛病。第一次見皮特陳帶著白雲,皮特陳跟他自詡:“馮先生,我是好色之徒,我從小就喜歡畫兒,畫嘛,五顏六色。當然,我還喜歡女人,女人也是色嘛。你看這位白小姐像不像一幅畫兒呀?”
馮爺真想上去抽這“好色之徒”倆大嘴巴,心裡罵道:你都什麼歲數了,還好色之徒呢?再說你他媽忘了自己得過胃癌,胃都切了五分之三,還好色暱?他知道皮特陳在香港有太太,在美國也有外室,現在北京又納了這麼一個坐檯小姐,得了空還要到歌廳去泡妞兒,打野食。
真他媽的作孽呢!他的那雙“陰陽眼”左右翻動了兩下,那隻小眼朝白雲射出一道寒光,撇了撇嘴說:“一幅畫兒?她要是一幅畫兒,我會立馬兒把它撕嘍!”
白雲聽了這句話,又被馮爺的“陰陽眼”電了一下,身上不由得一哆嗦,撒著嬌嚷道:“哎喲,這位先生的眼睛好嚇人呦!”說完捂著臉轉身走了。
白雲心裡肯定膩歪馮爺,但是皮特陳帶他到這兒來了,而且對馮爺非常客氣,她當然不敢慢待這位爺。
“啊,馮先生,很難得啦,到我這寒舍來很賞光的啦,白小姐快給馮先生泡茶,要頂好的鐵觀音,我要讓馮先生品品我的功夫茶。”皮特陳對白雲吩咐道。
“知道了,陳先生。”白雲小姐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朝他飛了個媚眼,嫣然一笑道。她轉過身,像白雲一樣飄走了。
馮爺沒有正眼看白雲小姐。一進客廳,便掃視著牆上掛著的畫兒。驀然,他的“陰陽眼”黯淡下來。敢情他在這兒看見了那幅吳昌碩的《富貴清高圖》,這幅畫兒絕對是贗品。兩年前,秦飛找他掌過眼,他當時就讓秦飛給撕嘍,秦飛在他面前答應得挺好,壓在櫃子底,再不往外拿。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沒在手裡捂著,急急忙忙出了手,不然怎麼會在這兒掛著。
沉了一會兒,白雲小姐像白雲似的又飄過來,把茶具擺好,“請吧,陳先生。”她嬌滴滴地說。
皮特陳洗壺涮壺,折騰半天。泡上茶,又是“童子聞香”,又是“韓信點兵”,又是“關公巡城”地在馮爺面前,演繹了一遍功夫茶的茶道,馮爺這才端起杯,喝上茶。
“跟你喝茶可真夠累的。”馮爺嘿然笑道。
“這叫功夫茶,文化!馮先生,茶文化懂嗎?”皮特陳一本正經地說。
“有這功夫,我還找地兒聽會兒戲呢。工夫都花在喝茶上,活得冤不冤呀?擺譜兒?北京人可沒有這麼擺的,官窯細瓷蓋碗,茉莉花燻過的明前青,端起來喝,一口是一口,這叫譜兒。這種功夫茶,也就是你們南方人喝。”馮爺咧嘴訕笑道。
“好茶不怕細品嘛!品茶需要靜心。”皮特陳啜了一口茶,咂摸了一下茶的滋味,笑道。
“好茶需要細品,好畫兒更得細品,你說對不對?”
“當然,當然。品畫,馮先生最有發言權。”皮特陳恭維道。
馮爺站起來,走到那幅吳昌碩的畫兒前,幹不嗞咧地笑了笑道:“我有發言權嗎?你要是聽我的,就把這幅畫兒給燒嘍!”
“什麼?燒這幅畫兒?”皮特陳怔了一下,但馬上臉上堆笑道,“馮先生真會開玩笑,這幅可是吳昌碩的精品,是我從拍賣會上拍到手的。”
“底價是多少?”馮爺問道。
“五十萬,最後舉牌舉到六十五萬。我把它收了。”皮特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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