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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早已打上了親南派的烙印,畢竟救命之恩這輩子都消不掉!
她們離石家近,千該萬該!
蒙拓分明是想說她甭離他這樣近!
是為她好!
“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長亭聲音平穩打斷滿秀後話。
滿秀想了想,“今兒個下完棋過後罷。蒙大人把俺叫邊兒去…”話到一半,滿秀住了口。陡然誠惶誠恐,“自古講究個忠僕不事二主。俺往後再不聽旁人話兒了!”
他不是旁人…
長亭在心裡頭默唸一遍,可到底沒有力氣說出口。
蒙拓沒膽量,要借滿秀的口告訴她這些話,她卻膽量足足夠夠的!她曉得蒙拓聽得見!她今夜那番話就是故意要說給蒙拓聽的!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她才不顧不管旁人將如何議論!
若當真因顧忌旁人的口舌,寒了在意之人的心,這才叫得不償失!更何況,她所想正如她所說,誰知道第二日的大晉的太陽會是哪般模樣呢?
她與他的人生軌跡南轅北轍,能抓住的,不過也只有這麼些時日罷了。
陸綽若還在,他大概能諒解她的肆意吧。
長亭一聲大嘆,這世上最難受的便是明知不可違卻仍舊心之所向,生死是,別離是,什麼都是,做人好艱辛啊。
做人的艱辛,陸長慶終究在第二日看得真真的了。
暮鼓晨鐘,山寺的鐘聲響得早,長亭醒得更早,將一撩簾便見白春擠眉弄眼,湊上頭來耳語著,“慶二姑娘的屋頭前立著兩排烏鴉,一大早上便呱呱地叫,僧尼去趕都趕不走,嘖嘖嘖…好歹還是過了正月,否則更不吉利!”
烏鴉通體黑漆,又好腐食。如說鳳凰不落無寶之地,烏鴉便是專到觸了楣頭的地兒去。
大晉好卜卦占星,也信鴉雀之說。
長亭就溫水浣了手,“叫她慶大姑娘,長房二房還是分清楚點好,如她所願。”
白春掩帕笑,應了聲“是呢”,接著往下說,“慶二…大姑娘嚇得不敢出來,喚人去請住持,住持捏了幾道符去,烏鴉便往山裡頭飛了,這下倒將二夫人嚇住了。二夫人又想前日上香,慶三姑娘連斷三炷,著實不吉利。再一想,慶大姑娘昨兒個又在謝大郎跟前失了面子失裡子,恐回去遭長公主詰問,又怕不回去留慶大姑娘在這處孤孤單單一人兒…”
長亭輕笑兩聲,“住持未勸?”
“勸呀!直勸慶大姑娘留下來,勸二夫人教慶大姑娘養養性唱唱經——畢竟昨兒個跌份兒都跌到謝大郎跟前去了。”白春說話聲情並茂,“聽說昨兒二夫人著人尋謝大郎賠罪,謝大郎一點兒沒理會,叫人臊好大個臉。”
謝詢是真惱了。
陸長慶一戴靚花不守孝,二自作聰明自以為是,三出言不遜當場揭短。託長亭的福,陸長慶三點全中,正好觸到謝詢楣頭上了。謝詢是真君子,也是真士族,脾性上來,論你姓陸姓王,面子情一點不給。
謝詢是不答話,二夫人陳氏便沒臺階下,與其帶著陸長慶回平成遭大長公主秋後算賬,還不如暫時放在山寺裡頭避避風頭,往外說也可以消吉凶為由頭——照陳氏的個性,她大概會這樣想吧。
長亭點點頭,在乾毛巾上拭了手,“燒香香會斷,開口惹人煩,門前烏鴉站。住持煽風點火,表哥隔岸觀火,陸長慶飛蛾撲火。陸長慶越將鬧,二叔母越怕陸長慶回平成惹是生非,叔母最終會妥協的。”
畢竟這是家廟,畢竟陸紛勢不可擋,畢竟陸家成年的可繼承大統的男丁也只有二房這一脈了…
二房正煊赫,誰又會把陸長慶這樣一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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