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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是跳腳反駁。
要把實力拿出來,叫別人想背地裡嘮叨都無從下口。
英雄不世出,這就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爭功…拓展陸氏…趁勢拿下幽州,從豫州開闢出去,平成陸氏便會成為這世道坐立極穩的大士族,甚至不會有人與之抗衡…”
真定大長公主聲音蒼老疲憊,身披大氈,一道將手中的信箋放下,一道看向長亭,“一箭數雕,既有白蛇祥瑞之意在前,又有激將之法在後,照陸紛的個性,他決不會穩坐釣魚臺的。”
親眼看到母親一招又一招,招招斃命的算計兒子。
長亭喉頭髮酸,心窩窩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真定大長公主一直很冷靜,從試探她到算計陸紛,都很冷靜…冷靜到如同置身事外一般。
長亭輕仰下頜,緩聲道,“幽州周通令舊將突起發難,石猛別其鋒芒,整個幽州城兩股勢力對立,故而與幽州相近的豫州完全可以順勢出擊,渾水摸魚。如今這個世道,餅就那麼大塊,落在誰手裡就是誰的,就算是冒一回險也夠本了。”
勢力和地盤誰嫌多?
更何況,要把豫州真真正正變成他陸紛的禁臠,還早。
幾百年累下來的能力,豈非朝夕可消耗殆盡的。
陸紛想站穩腳跟,內部先不慌,起碼內外兩者應占其一。牆外開花牆內香,這句話這時候用在這裡倒是也堪堪說得過去。
周通令未曾身死之時,幽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陸紛緊密相連,周通令轄制下的幽州是陸紛的後招和殺手鐧。
可悲哀的是,真定大長公主一怒之下擊殺周通令,而接手幽州的是石猛那個老無賴…
陸紛和石猛不對盤。
長亭大概可以想象陸紛恐怕氣得腦袋都大了。
真定大長公主手指撐在信箋上,輕頷首,“他會動手的,為了爭一口氣,為了一張臉面,他甚至不會派遣下屬去攙這趟渾水,他都會自己出動,一為讓宗族老者信服,二為妥帖,三為…”
為了在她面前掙口氣兒…
“母親,我會好好打理陸家…。我會比哥哥做得更好…”
真定大長公主一闔眸,眼前全是那夜陸紛在她跟前雙眼祈求而遲疑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祈求認同,叫人既恨他又無奈…
真定大長公主神色未曾有半分痛苦,長亭卻極為識趣地捕捉到了真定大長公主的踟躕。
“祖母…”
長亭微頷首輕聲喚道,“您心疼嗎?”
真定大長公主抿嘴笑了笑,“骨肉親眷,血脈相連,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我的兒子,是我一手一腳將他養育成人的。阿嬌,我自是心疼的。”
他?
是指陸紛,還是指陸綽?
或者兩者兼有?
長亭也笑一笑,“許是阿嬌年幼無知,又許是阿嬌永無祖母壯士割腕的勇氣和意志,父親去時,阿嬌曾想若有機會定叫整個陸家與他陪葬——說實在話,祖母對於陸家的在意,比阿嬌預估的要多百十倍,阿嬌姓陸尚無祖母待陸家那般拳拳庇佑之心,著實慚愧。”
話頭微微一頓,長亭眼神清澈真摯,“這是阿嬌肺腑之言,一路走來,阿嬌從一開始的防範算計,到後來的以利誘之,從未拿真心真意的話與祖母交談。今日雖未塵埃落定,如若因阿嬌誠心一言,反而讓事情顛覆迴轉——阿嬌也捫心無愧。”
真定大長公主緩緩抬起頭來。
人世間最大的殺招,分明是感情。
她對陸家的牽掛…
還不如說那是她對陸玉年的牽掛…
陸老頭兒攢下的家業江山,不能就這麼毀了。
她根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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