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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上去問娥眉姐姐。這才聽明白,那信是幽州的姜郡君寫來的,幽州刺史一死,那位掌城的大人把幽州刺史的故舊殺的殺,關的關。姜郡君帶著兒女逃了出來,順道就把信寄到了豫州…”
再傻的人都不可能自投羅網。
姜氏那信鐵定是寄給陸紛的,寄來的時候,秦相雍還沒把賬冊子昭告天下,姜氏便以為抓了根稻草要逼陸紛就範——至少要把她和周通令兒女的命保住。
哪知信被真定大長公主截胡了,賬本也被趙暨提早拿到了秦相雍面前。
姜氏盤算徹底落空,等待她的是無邊無際的逃亡。
就像當日的她與阿寧。
姜氏可憐嗎?姜氏尚未懂事的稚女和尚不能擔當起責任的長子可憐嗎?
不可憐。
成王敗寇。
他們要陸綽一家死得透徹,如今不過是原樣奉還罷了。
至少,陸家還沒有派遣人手去追擊,已經仁至義盡了,等等…
“娥眉提到了將士裡有人員調動沒有?”
長亭偏頭問詢。
滿秀蹙眉想了又想,確定地點頭,“有,娥眉姐姐特意交待了,‘一路過去怕遇賊匪暴徒,若姑娘有要緊事能不調動兵馬就忍下一忍,大長公主才調遣了百來名將士出城去…’”
長亭笑起來。
她高估了真定大長公主的“善良”,同時也低估了“不留後患”這四個字帶給世人的影響。
滿秀沉下心來想,雲裡霧裡地搞不太明白,手疊了疊,埋頭問道,“娥眉姐姐肯將這一長串事說給俺聽,自然是希望俺說給姑娘聽。娥眉姐姐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人,那是不是也代表是大長公主希望姑娘也曉得這些事兒?”
“孺子可教。”長亭讚賞點頭。
滿秀再蹙眉,“那大長公主為啥想讓姑娘知道…還有,為甚不和姑娘鑼對鑼,鼓敲鼓地說…中間躥了一道,不容易出茬子?”
長亭笑著默了一會兒,“這就是士族習以為常的教導。”
既是教導她,也在調…教她身邊的人。
如果滿秀迷迷糊糊答幾句就將此事囫圇過了,那自然就沒有今日這碼子事兒了,長亭自然也不會知道真定大長公主對姜氏的追擊,或許真定大長公主會挑一個好時辰將此事揭開,順道以滿秀個性木愣,不適合近身服侍的理由把其他的人,其他和陸家,和她更親近的人調上來,難道不順理成章?
要到平成了,對白春、對滿秀,甚至與長亭,都是一個全新的陌生的生活。
“在教導我們要謹慎。”
長亭輕抬眸,認真地教滿秀,“到了大宅,我出不去小院,可是你可以。我出不了二門,可是你可以。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必要的時候,你還是我的嘴巴。論心機,我們玩不過浸yin內宅幾十年的那些女人,可我們趨利避害的本性和相互信任的本心是她們望塵莫及的。”
滿秀面色慢慢鄭重起來。
這又是極長的一段路。
以前是走在歸途上,如今…
如今算什麼,長亭也說不清楚。
至歷城,落榻驛館,不過再翻一座山就到了光景,真定大長公主偏偏下令全都安頓下來,看架勢是在等人,蒙拓折轉兩次,先託嶽番和玉娘說,玉娘再來和長亭咬耳朵,“八成是在等小秦將軍回來,石家的人先寄了信來,估摸是和阿拓透了點底兒。”
去冀州明面上是與石猛會面,暗地裡卻是看探陸長英的小秦將軍!
長亭陡然一激!
哥哥究竟醒了沒!?
蒙拓告知從京都而來的秦相雍的信箋,真定大長公主一直未曾同長亭談及,她心裡清楚,等到談及那封信,就是真定大長公主做出選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