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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語氣平緩,再側眸看向嶽老三,“無論用多貴的藥材,多好的大夫,今兒個手裡頭握了刀的弟兄一人一錠銀子,從我的賬上支,二哥麾下的兵就該是這個樣子,就算死,就應該拿著刀。”
“我再出一錠銀。。。”
長亭肩頭再被人一摁。
蒙拓緩聲再張口,“那就兩錠,都記在我賬上。”
長亭神色一愣,卻見蒙拓極為自然地折過頭去又輕聲吩咐下頭人再辦事,至此,長亭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他,蒙拓一身上下衣角全是黑灰,連他的鬢角都蹭了炭灰,下襬破了幾個洞,應當是過火災的時候被勾破或是燒破的。。。
蒙拓比嶽老三麾下的那些兵將還要早片刻穿過火場,嶽老三領著的兵已經很拼了,那樣大的火,那樣猛的火勢,一不留神橫樑砸下來,人就會生生被困在火裡燒死,他比那些兵士還要拼命。。。
他這兒拼做什麼呀?
長亭偏過頭去,輕輕拿手捂住了胸口,胸腔好像有東西“砰砰砰”地往外蹦。RS
第一百零三章 再會(中)
第一百零三章再會
更漏裡的沙粒一滴一滴地朝下漏。
紅紗燈籠又被人一寸一停地升上了屋頂,大堂裡漸漸有了光亮,郎中提著藥箱子,身上除夕年節時著的大紅襖子都還沒來得及換下來,聽說是著了刀傷,又叫長亭動了動右手,長亭至多能抬到胸口處,再高就疼得好似筋骨都遭人折彎了似的。
大夫再診了診脈,便揮毫開了兩張方子。
“一張是喝的藥,一張是敷的藥,喝藥每日三次,敷藥嘛。。。只要姑娘覺著疼了就趕緊叫人敷上。。。”
白鬍子郎中揪著鬍鬚唱。
嶽老三親將人送到驛館門口,手裡頭再拿了一大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藥材回來,遞給滿秀叫她將長亭扶到樓上去上藥歇著,長亭擺擺手,“。。。還不曉得大長公主什麼時候回來,我要等大長公主回來了,看到我的傷口了,再敷藥喝藥。”
嶽老三想了想,也是,今兒個晚上遭這麼大一出罪,還不得先把可憐見兒的裝完才能收回本啊。
“你還疼嗎?”
蒙拓陡然開口出言,雙手交疊握刀立於角落中。
這是第二遍問了。
長亭都能想到蒙拓後面的話會說什麼,無非是“。。。既然疼,就去敷藥,這是郎中說的,得聽大夫的話兒。。。”,一個能說出“後會無期”的傻蛋,還能指望他說多高明的話來?
長亭笑著搖了搖頭,“現在不疼,疼的時候再敷藥。”
蒙拓話被堵在嗓子眼裡,埋頭一默,隔了許久方才抬了抬頭,“不疼也得敷,這話是郎中沒說出來。。。”
蒙拓話音尚未落地,外頭便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又有馬蹄“踢踏踢踏”十分急促的聲音,再聞一聲長音嘶鳴,長亭一顆心緩緩抬了起來,陡然想起什麼扭頭四下找尋,阿彌陀佛,還好還好!她疼得腦子發暈,可嶽老三還清醒著!
若嶽老三也暈了,可真是要命了!
周通令可是瞅見過嶽老三的樣子的!
馬蹄聲停了,緊跟著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阿嬌!”
真定大長公主斂裙跨過門檻,庭院裡一片狼藉,她甚至在馬車上都嗅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就在半個時辰前,有三兩兵士一身血汙地叩開了大筵的門,哆哆嗦嗦地話也講不清楚,只說,“驛館著了火,兩位姑娘被困在裡頭了。。。”,她嚇得有半刻喘不上來氣兒,誰能料得到周通令這個蠢貨當真下得了手啊!
她將出刺史府邸,便一眼望見東邊燒起的沖天火光!
當即膽戰心驚,恨不得將一隻金簪刺進周通令的頸脖之中!
隨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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