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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當年我還沒被領養前待的育幼院,我剛剛正在收行李。”她口氣沒有溫度地道。
應天齊的目光從門縫望進那散落一地的衣物。果然,她跟他一樣,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僅僅只是一段關係,會結束的,現在就要結束了。
但,他心底那翻攪的疼是什麼?
她不在意他嗎?一點都不在意?其實她不在意最好,他那麼混帳自私的結束他們的關係,不過,這總好過有一天他們彼此怒目相向,彼此將彼此恨入骨裡……
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真好,他們分手會分得了無牽掛,他不會夜夜想起她在他的懷抱,不會每天早上想喝她泡的奶茶……
“找到育幼院之後,我就會回日本了……你在美國,我在日本。”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真的捨不得。她的眼神望著他,但沒有真的望著他;她的話像被蛀光的木頭,發出空洞的迴音。
沒有想、沒有感覺,她沒有心、沒有意識。
她覺得輕飄飄的,她的人被抽空了,像一縷煙,像一具屍體。
應天齊苦澀地說不出話。她在日本,他到美國,這一次分手之後,是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了是吧?
他深沉地望著她,望著她的發、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耳;望著那望不見的——她的心,她的溫暖……他要鐫刻在心底,連同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的淡然讓他痛苦,他好矛盾,既是非得要離開她,又恨她那麼輕易地能離開他。
“那……我走了。”應天齊看著她,用目光想將她每一寸身影都吞進心裡。
“嗯!”她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應天齊轉身要將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回頭看了門縫中的她一眼。
她直直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絕美五官上,右眼迅速滾落一滴水珠。
原來,心死了之後會湧出水,她以前都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被痛苦哀傷淹沒後,她的眼睛,會滴出水。
那真的是水嗎?還是她的心碎裂開之後的血呢?
不要走、不要走!我還想再看到你、我還想再聽到你、我還想再躺在你的懷裡。
不要走!
應天齊猛地把門關起,無法面對。背對著她的家門,那一滴淚狠狠撕裂他,把他的心推落無邊黑暗。
想像的永遠與實際的不一樣,“分手”兩字遠遠比想像的沉重許多,痛苦許多,悲傷許多……
門的另一邊,白元夢搖晃了一下,腿一軟坐倒在榻榻米上。沉睡吧!小夢,這麼痛苦,你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第八章
“請問這裡是聖心育幼院嗎?”白元夢在高雄火車站裡,坐在公用座椅上打手機。
“是。”
“請問你們這裡有一位葉錦蘭修女嗎?”
“很抱歉,沒有。”
“謝謝。”白元夢淡淡地道謝,掛了電話,在PDA上做個記錄。
已經好幾天了,她先是去臺南找那家幼稚園,聽他們說原來那個育幼院已改名搬到臺東那裡去。
她到了臺東,找到那家育幼院,那邊沒有留存她的資料,他們說當年育幼院裡有一個葉錦蘭修女,她應該知道這件事,不過她被調回高雄教會。
所以白元夢到高雄教會詢問,教會又說葉錦蘭修女已經不在那裡,只知道她應朋友之邀,到一家育幼院幫忙,但那個育幼院的名宇他們也忘記了。
結果,白元夢只好採取最土法煉鋼的方式,查詢全臺所有有登記的育幼院電話,然後一通一通找;同時,她也花自己的私房錢,請了徵信社去找。
不過,即使知道讓小夜他們來找比較快,她也絕不願拜託他們,這件事她非要自己完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