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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少少總應該做幾件愚蠢的事,何況……”他的笑容帶著深意:“有些事做得究竟是愚蠢?還是明智?常常是誰都沒法子判斷的。”
靜靜的湖水,靜靜的夜色,人仍在,名劍卻已消沈。
人仍在,可是人在何處?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
秋殘,冬至,酷寒。
冷風如刀,大地荒漠,蒼天無情。
浪子已無淚。
阿吉迎著撲面的冷風,拉緊單薄的衣襟,從韓家巷走出來。他根本無處可去。
他身上已只剩下二十三個銅錢。可是他一定要離開這地方,離開那些總算以善意對待過他的人。
他沒有流淚。
浪子已無淚,只有血,現在連血都已幾乎冷透。
韓家巷最有名的人是韓大奶奶,韓大奶奶在韓家樓。
韓家樓是個妓院。他第一次看見韓大奶奶,是在一張寒冷而潮溼的床鋪上。
冷硬的木板床上到處是他嘔吐過的痕跡,又髒又臭。
他自己的情況也不比這張床好多少。他已大醉了五天,醒來時只覺得喉乾舌燥,頭痛如裂。
韓大奶奶正用手叉著腰,站在床前看著他。
她身高七尺以上,腰圍粗如水缸,粗短的手指上戴滿了黃金和翡翠戒指,圓臉上的面板繃緊,便得她看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些,心情好的時候,眼睛裡偶爾會露出孩子般的調皮笑意。現在她的眼睛裡連一點笑意都沒有。
阿吉用力揉了揉眼,再睜開,好像想看清站在他床前的究竟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
像這樣的女人確實不是時常都能見得到的。
珂吉掙扎著想坐起來,宿醉立刻尖針般刺入了他的骨髓。
他嘆了氣,喃喃道:“這兩天我一定喝得像是條醉貓。”
韓大奶奶道:“不像醉貓,像死狗。”
姑冷冷的看著他:“你已經整整醉了五天。”
珂吉用力按住自己的頭,拚命想從記憶中找出這五天干了些什麼事?可是他立刻就放棄了。
韓大奶奶道:“你是從外地來的?”阿吉點點頭。
不錯,他是從外地來的,遙遠的外地,遠得已令他完全不復記憶。
韓大奶奶道:“你有錢?”
阿吉搖搖頭。這一點他還記得,他最後的一小錠銀子也已用來買酒。可是那一次他酒醒何處?
他也忘了。
韓大奶奶道:“我也知道你沒有,我們已將你全身上下都搜過,你簡直此條死狗還窮。”
阿吉閉上了眼。他還想睡。
他骨髓中的酒意已使他的精力完全消失,他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問我?,”韓大奶奶道:“只有一句。”
阿古道:“我在聽。”
韓大奶奶道:“沒有錢的人,用什麼來付賬?”
阿古道:“付賬?”
韓大奶奶道:“這五天來,你已欠下這裡七十九兩銀子的酒賬。”
阿吉深深吸了口氣,道:“那不多。”
韓大奶奶道:“可惜你連一兩都沒有。”
她冷冷的接著道:“沒錢付賬的人,我們這裡通常只有兩種法子對付。”
阿吉在聽。
韓大奶奶道:“你是想被人打斷一條腿亍還是三恨肋骨亍,”珂古道:“隨便。”
韓大奶奶道:“你不在乎?”
阿古道:“我只想請你們快點動手,打完了好讓我走。”
韓大奶奶看著他,眼睛裡已有了好奇之意。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消沈落拓亍他心裡是不是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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