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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京津的義和團,不再是山東義和團或冀南、冀中義和團,而是由義和團首領在北上終點地區快速吸納的全新的徒眾。
因為壓根就不存在一支千里奔襲的有組織的隊伍,因為所有的陣前鏖戰都是臨時嘯聚者的即席表演,所以當義和團波及到北京、天津時,便有了最龐大的隊伍、最狂熱的心態,以及最失控的衝擊力量——這也是義和團極度膨脹、驟然消亡的內因之一。
有一個外國人,即斯特林?西格雷夫(Sterling Seagrave),在他的《龍夫人:慈禧故事》一書中,不經意地點到:
有些西方人的印象是:一群群的山東“拳民”正在向首都蔓延。但事實與此相反,那些“師傅”們並沒有帶“拳民”跟著他們,而是在接近城市的時候一路招募、訓練新的信徒。這種情形進一步強化了這樣的印象:正是那些師傅(而不是信徒),才是這場運動背後的政策的關鍵,也是義和團“拳民”和鐵帽子們之間的聯絡紐帶。
局外人的、非學院派的判斷,近乎事實。
義和團的首領(師傅),是一批串連者、點火者、宣傳者、佈道者。為了“速成”團隊,他們將傳統拳術的演練由“童子功”、“終身功”,減少到“渾功百日,清功四百日”,最後再壓縮為一星期,甚至一天完成,這便是“神拳”。中國無所不在的愚民最愛投機取巧,一天就能練到刀槍不入,誰不一試為快?
後期義和團,不再求“強”,而在求“大”。義和團一路發展,一路放火,火的蔓延與義和團的蔓延同一路數。
本文指出義和團的這一爆發特點,意在推出這樣的結論:後期義和團已經脫離了原初的教民衝突、民族義憤,而將“滅洋”變成了集體暗示,將“神拳”變成了集體假想,因而表面上轟轟烈烈的一場“群眾運動”已經蛻變為義和團首領的“運動群眾”、“愚弄群眾”,並借“群眾”的團伙之力哄抬起個人的權力滿足。。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一、“扶清滅洋”:一個百年迷誤(6)
一路向北蔓延,“扶清”的口號是為欺騙清政府的。偶遇政府阻礙,他們扔掉“扶清”的大旗,會立即投入“反清”之戰。而“滅洋”,與反帝衛國不沾邊,只留下焚燒教堂。
義和團的“放火政策”從佔領保定時,即已確立。火燒保定城內所有天主教堂和耶穌教堂,火燒定興縣倉巨村天主教堂,火燒新城縣天主教堂,火燒淶水縣高洛村教堂。光緒二十六年四月四日(5月12日)是個血腥的日子,集結於淶水縣高洛村的義和團在焚燒教堂後,又集體屠殺教民三十多家。在任何一個法制確立的國家,這都是不人道的犯法與犯罪。聞警,知縣祝芾率兵彈壓,義和團人多勢眾,祝芾敗走。上報直隸總督裕祿,裕祿本是一個極力袒護義和團的地方大吏,面對形同叛逆的燒殺,他也只好派兵鎮壓。記名總兵馬福同率馬隊、步營趕到淶水,四月十八(5月16日)、十九日(5月17日)兩戰兩勝,義和團首領梁修被擒。馬福同太天真了,他不想多殺人,於是釋出告示,勸其解散。在清軍大部隊撤走的形勢下,義和團集合各路援軍,以少勝多,突襲少量清軍馬隊,馬福同戰死。?輦?輰?訛 淶水之戰,是義和團自汙“扶清”大旗。
淶水之戰的勝利,仍然不能表明義和團的強大。但他們畢竟勝了,畢竟兵臨北京、天津城下了。其間的奧妙,在於有人要“放”義和團北上、要“請”義和團入京。如若無人“放”、無人“請”,義和團大抵只能是一群鄉下“紅衛兵”而已。
“放”與“請”的話頭,暫且放下,留待下節專論。因為本文對義和團“扶清滅洋”的實績考辨不足,而這又是被所有肯定義和團的學者忽略不載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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