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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呃,人死了沒……”
韓遠沛長長撥出一口氣,抬手捏了捏太陽穴,一轉身,神色極沉重,想要與魏思沛說什麼,卻見房門此時緩緩從裡頭閉了,魏思沛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既然是你家事,你便自行處置吧,只莫忘了你方才說的公正。”
韓遠沛什麼話也沒說,淡淡吩咐著押了二少爺進廳裡,再去請夫人,轉身便下了樓。
房間裡,寶珠見魏思沛神情極失落,知道他由此想到了他娘,再三思慮一番,才開口勸他,“他本就是那樣的人,早年能不顧你母親死活離去,如今咱們也別指望著他真能如何待咱們,思沛哥,你該想開。”
魏思沛輕搖搖頭,“我只是替我娘不值當,她竟為了這麼一個人毀了終生。”頓了頓,又道,“方才查問出是慶良,他知道結果心頭必定難受吧,其實,那一刻我心頭卻快意的很,他那樣負了我娘,如今便有兒子不孝在後。”頓一頓,目光殷殷瞧她,“可我瞧著他那樣沉重,心頭又快意不起來。寶珠,你總說我待他太過苛刻,你說,我執意不與他相認,究竟是對是錯?”
寶珠嘆一聲,對他這樣尖銳的問題一時沒了主意,有意寬他的心,模稜兩可地說道:“認有認的理,不認也有不認的理,你若執意不認,總也有你的道理,旁的不說,你母親臨終不也有了遺言,不許你與他相認麼,你母親那樣恨他,想必也不願你與他相認的。”
他點點頭,像是在對自己自言自語般道:“對的我好,我瞧在眼裡,卻不想,也不能代替娘寬恕。”
寶珠見事態短短時間已明瞭,心知韓老爺必定不會重罰慶良,了不起打個十來大板子,這樣的事兒,若韓夫人執意護著慶良,他們兩個去了官府也是白鬧一場,又何況在汴州地界,強龍不壓地頭蛇,想到這兒,便嘆一聲,“好在今個咱們福大,要我說,也別去爭這一口氣,且叫韓老爺自個頭疼去,明個咱們便回吧,活了十七年,前頭沒經歷的這回遠行可都經歷了個遍,還是覺著咱們縣裡平平淡淡的日子好,這幾日一入夢裡都是鋪子,爹,娘,還有招娣姐他們。”
魏思沛點點頭,“我也正想對你說,明個一早便走吧。”
今日發生事多,兩人也沒了打鬧玩笑的心思,早早吹了蠟燭,床榻上小聲拉扯幾句便各自睡下。
只第二日天還不亮,便有僕從急匆匆來敲門,說韓老爺書房裡有請。
兩人匆匆起身了,知道要說多半是昨個發生的事兒,加之要辭行,兩人相視一眼,他們兩個在大部分事兒上心意極相通,不必多說,只消一眼便瞧出對方心思,相攜由僕從領著去了書房。
韓遠沛坐在書桌前,神色晦暗不明,****之間,他面上憔悴蒼老了許多,魏思沛見時不免稍有些驚愕,但還是垂下頭去,淡淡道:“我們來辭行的,今個便回。”
出乎意料的,韓遠沛竟點了點頭,“馬車已為你們備好,一路上有二十壯丁護送,今後若……”他頓了頓,眼中似有熒光閃爍,半晌,他輕笑一聲,掩去眼中情緒,嘆道:“一轉眼,你都這樣大了,媳婦也娶了,這兩年添了丁,日子該也美滿。往後若能念起爹了便來汴州瞧一眼爹。”似是擔心魏思沛拒絕的話,他不待停頓,立即道:“只兩地路途遙遠,爹知道你不便,閒來幾封書信,報個平安爹便寬心了。”
魏思沛輕應一聲,抬頭道:“你若不想處置慶良便算了。這回原本也因我而起,若我走了,府裡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韓遠沛有些意外地瞧一眼思沛,眼裡帶了些欣慰,“我兒是怕爹為難?只不過你放心便是了,爹已決定將他逐出韓家。”他這一欣慰,語氣不免又帶些希翼,“咱們韓家人丁稀少,你爺爺奶奶早早便過了世,爹這些年除你以外也再沒留下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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