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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環境下,被青樓女子所收藏的無名畫作,要流傳下來該是何等不易?秦秣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那浪蕩的名號還能被後世記得。
她之所以仍然落款“懷虛居士”,一是繪畫之時由畫入心,順手便落了自己最熟悉的名號,一氣呵成地完成了這幅畫;另一個原因,也在於她完全不曾料到自己當年的畫作還能遺世存留。更巧的是,這個趙寧香恰巧就見過她當年舊作,而那樣一幅畫,居然就在這趙家老三手中!
秦秣心底下的感情一時複雜得彷彿被暗流攪亂的潭底深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立即衝動地去找那三哥,見一見那幅與自己一同輾轉了千年光陰的舊作,還是趕快理清思路,解釋自己為何取用古人之名。
秦秣的這些複雜心緒,描述起來挺長,其實在她心底湧動,也不過是片刻。
片刻之間,趙寧香隨口一問,然後又混不在意地繼續提問:“九思是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有人暗戀梓暄哥哥,所以就用畫來表示,一相思不夠,還得九相思吧?嘖,臉皮真厚!”說完,她還用鄙夷的眼神斜視秦秣。顯然她小性子雖是不少,但也從趙周和喬梓暄剛才的神情中看出,這落款懷虛居士的人就是秦秣。
趙周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趙寧香這麼一說,比前面所有的話都要讓他覺得丟臉。
老頭兒一口氣憋起,張嘴就怒斥:“趙寧香!我平常讓你多讀書你不聽,現在看看你自己鬧了個多大的笑話!要是天下所有的年輕人都像你這樣解釋九思,那我們老祖宗就是流傳下來再多的文化瑰寶,也都會被你這樣的敗家子給糟蹋光!不懂你可以不說,什麼暗戀相思,這種話是你這樣的小姑娘能說的嗎!你……”
“我就說怎麼啦!”趙寧香小嘴一扁,眼眶就紅了,“爺爺你是個老古董!思想僵硬,老不開化!這個什麼秦秣,她能寫,我就不能說?你就知道讓我讀書讀書,你還關心過我別的什麼沒有?我都被同學笑話成書呆子了,他們都談戀愛,就我沒談,你還要我怎麼樣?”
話音剛落,她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反手一抹臉,就甩頭疾步跑了出去。
趙寧東惱怒地瞪了秦秣一眼,連忙跟上去,一邊大聲喊:“香兒等等我!”
沒幾下,趙寧東和趙寧香就跑得不見了影蹤,留下滿畫室都是尷尬。
秦秣被趙寧香這一吵,給鬧得回過了神。她左右一看,就見喬梓暄又恢復了從容淡笑,而趙周板著張臉,眉頭緊鎖。
“這些小兔崽子!”趙週一掌拍在旁邊的桌角上,怒色稍斂,“你們看看,我老趙家的孩子,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三兒這小子脾氣古怪,無法無天,香兒這丫頭又驕縱得不懂事理。東兒倒是比他們都沉穩些,可他一味寵愛妹妹,排斥三兒,這下……”
趙周連連搖頭道:“秣秣,估計這兩個孩子這回是連你也一塊兒恨上了,你是個懂事的,我這裡對不住你,只能請你多多擔待。”
秦秣很想說沒那麼嚴重,他們不常見面,不過看趙周認真的表情,她還是點點頭,安慰道:“周爺爺不必多慮,這個年紀玩鬧一些也是正常的。”
“這個年紀?”趙周又失笑了,“你這小丫頭,說得老氣橫秋,你年紀很大?”
喬梓暄則轉移話題:“秦小姐以懷虛居士之名落款,是不是在這之前,從沒聽過有古人以此為號?”
秦秣早想好了這個說法,當即點頭笑道:“確實沒聽過。”
“老頭子我也沒聽過。我家這個老三,盡喜歡收集一些常人不知的荒僻東西。這性子是一年比一年古怪孤僻,要不是他總算還有音律這一點愛好,我都擔心他悶出病來。”
趙週一揮手,頗帶豪興地笑道:“罷了罷了,這些小傢伙各自有造化,他們今天一個個都走了也好!就我們爺三,喝酒聊天賞畫,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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