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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藥王的臉抽動,幾乎扭曲,顯然也是被觸到了痛處,他並沒有及時反駁白嶽,無從知曉他的話有多少是真的。
百里婧的神色很平靜,找著白嶽話語中的漏洞,道:“你的妻子生產在即,你卻不在她身邊,說到底,也是你的過錯,你為何不在她身邊?連最後一面都未曾見著,自然也就不存在父女之說,那個孩子她已經死了。”
在百里婧的質問中,白嶽被迫記起痛苦的往事,他整個人已癱了下去,右手按住了左手臂,空空蕩蕩一片,他苦笑道:“當時大秦與東興開戰,邊疆戰事吃緊,我不得不離開你母親赴邊疆指揮戰事。我已算好回到你母親身邊的日子,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早出世兩個月,當初一別,竟成永訣!”
早產兩月……
百里婧眉頭微蹙,她倒是沒曾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她掙扎著要起身,君執忙扶起她,讓她靠在他懷中。
百里婧抬頭望著君執的眼,他是帝王,沉穩如常,未曾因為任何所謂的真相或爭執變了臉色,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撫著小腹,輕輕地收緊,轉而繼續對白嶽道:“早產兩月的孩子,還能活命?應當也只是個死胎罷了,我絕無可能是你的女兒。”
“你與晏染長得太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似的,你定是她的女兒無疑!而她的女兒,也只會是我的女兒!”白嶽這一聲異常篤定,答得北郡藥王心頭一顫,雙手緊握成拳閉上了眼睛。
君執擅長察言觀色細緻入微,對一切瞭然於胸卻並不點破,如今的百里婧也絕不比他差,她一早將白家兄弟二人的神色動態收入眼底,她覺得好笑,也像在尋找揭秘的入口,問北郡藥王道:“神醫,你說你是晏染的師兄,自然是瞭解她的。即便我長得像她,是她的女兒,也未必就是這個人的女兒,我可以只像晏染,父親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我與他並無多少相像。”
白嶽的質問,他興許還可不回答,可百里婧的問令北郡藥王無法忽視。他聽完百里婧的問題後,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他雙唇抖動,用一種憐憫且悲哀的口吻道:“因為……你的母親和你一樣,曾身中奇毒‘取次花叢’,他……是你母親的解毒之人,你母親的孩子也只會是他的。”
北郡藥王說完這幾句,整個人都灰敗了下來,彷彿那是一段最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痛楚傷疤。
白嶽在聽罷北郡藥王的答覆時,先是苦笑,後臉色也是一變,驚痛道:“你竟和你的母親一樣……”他的視線盯緊了君執,那眼神裡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並非臣子對皇帝的敬畏,也無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全然防備和不滿。
在一個失去孩子十七年的父親面前,愛女之心重於一切,君執無意同他的舅舅計較,不知為何,聽聞這些陳年秘辛,君執竟起了一種異樣的同病相憐之感——
取次花叢,取次花叢,記憶中三舅母的眉宇間帶著點點哀愁,應當是沒有愛的吧?既然用起了“取次花叢”這種毒,解毒之人永不會巧合的恰好是她的丈夫或愛人,他只是意外地替他的妻解了毒。回想那一夜,妄圖成為藥引子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只是使了卑劣的手段驅逐了他們罷了。
甚至,君執覺得悲哀,哪怕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因中了“取次花叢”不得不生下孩子來解毒,或多或少都會讓愛起了嫌隙。他和他的妻之間還剩什麼?他無法自信滿滿地說,她肯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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