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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憤憤而去,墨問輕輕拂開了百里婧的睡穴,女孩翻了個身,躺下之前,墨問截住了她的身子,未免她背後的傷口碰著床板,他只能這樣抱著她。方才的那些不痛快都化作無限柔情,他索性在她身邊躺下,摟她進懷裡,略帶惱怒地在她的唇上輕吻了吻——
傻瓜,若是你的師姐死了,縱使她有萬千的錯處,你是怪她,還是怪我?
自然,是要怪我的吧?
所以,她不能死,得好端端地活著,但,毋庸置疑的是,也不能讓她的日子太好過……
木蓮熱過了藥,沒有自己端進去,而是遣別的丫頭送進了屋內,她站在翠綠的竹林邊,心裡亂得很,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事情遠遠超出了最初的計劃,似乎已經越來越難以收拾,她不能一出事便立刻彙報給主子,讓主子為難衝動誤了大事,可是,若不彙報,她一人如何處理得了這些始料未及的狀況?病駙馬到底要的是什麼?
若他要婧小白,絕不可以!若他不要婧小白,要的是別的東西,那麼,他的千般柔情與呵護都是假的,婧小白便身處險境!
所有種種,都指向同一點——病駙馬無論是什麼身份,也不論他想要什麼,他必須得死!
如何下手?
病駙馬既然能夠識破她的身份,那些藥裡的名堂,想必他也早有察覺,下毒這條路行不通。可倘若公然在婧小白的面前對墨問下手,依照婧小白的個性,她定然會刨根問底追查不休,到時候,主人的麻煩更多,她的身份也藏不住,一直將鹿臺山上這些年的一切都牽引出來,沒完沒了……
“木蓮姐。”
一道聲音忽然在木蓮耳邊響起,嚇得木蓮身子一顫,魂不守舍地看過去,是她方才讓送藥進“有鳳來儀”的丫頭平兒。
平兒手裡端著喝空了的藥碗,笑道:“木蓮姐,公主醒了,方才還問起你呢。”
木蓮沒了平日裡的潑辣,行動都緩了幾分,木然點頭:“哦。我知道了。這就去見公主。”
拂開層層的簾子,木蓮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婧小白,而是墨問,他仍舊安靜地坐在床頭,一絲聲音也未發出,手中正捧著一杯茶,揭開杯蓋,耐心地吹拂著杯中的熱氣,見她來了,眼角一瞥,沒什麼表示。
越是沉著自若,越讓人捉摸不透,木蓮侷促不安起來,手指在袖中絞著。
“木蓮。”百里婧喚道。
木蓮卻並沒有因為這身喚而平靜下來,走過去握住了婧小白的手,心卻仍舊提的高高的,她不知這個病駙馬有沒有對婧小白透露些什麼。
“赫說什麼了?”百里婧問道,她的臉色不好,透著虛弱的蒼白色,竟與墨問有幾分相似。
木蓮強擠出一絲笑意來:“哦,赫將軍挺好的,就是放心不下你,還讓我帶了把扇子回來,說是天熱了,蚊子也多起來,讓我們好生照顧你。他近日有些公務要辦,不能來瞧你。”
說著,木蓮從袖中掏出一把摺扇來,遞給了百里婧。
墨問這時候抬起了頭,視線落在百里婧手中開啟的扇面上,是把舊扇子,扇面上的畫和題字也久了,普通的花鳥畫,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但顯然對百里婧來說,這把扇子有著特殊的意義,她用纏著白紗布的手去觸上頭的字畫,莫名地笑了起來。
墨問不明白她笑什麼,心裡便不怎麼舒服,將涼了的茶水送過去,擋住了百里婧的視線。
百里婧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扇子放下,接過茶杯,喝起了杯中已然涼了的茶。
木蓮立在一旁,眉頭卻微蹙,司徒赫並不是因為什麼公幹才不來瞧婧小白,而是因為他病了,燒得厲害,連床都下不了,昨日淋雨的並不止婧小白一人。怕婧小白擔心,才編出這些謊話。
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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